手指,陰邪地嘲笑著。

“那老匹夫!”趙無稽冷酷的憎意直打從心裡出來,他雙目一眯,反倒有兩分譏嘲笑意,“多彌羅,看來你血魔道跟天魔宗恐怕也非鐵板一塊罷?”

被稱作多彌羅的男子聞言無動於衷,徑自擺袍席地而坐,抓過幾案上一個猶有熱氣的杯盞,嗅了嗅,張口就鯨吸了進去,喝罷嘖嘖道:“萬年雪參,皇宮裡也有這東西,你倒懂得享受。”

“這是一炷香前大漢陛下親自送來的。”趙無稽淡淡道。

多彌羅微訝,隨即嘿嘿笑道:“就那個快斷氣的癆鬼?”

“斷氣?”趙無稽搖頭道:“我想他大概還可以多活幾年,形勢很快就要變了,扶植一個聽話的傀儡並不勞心。”

“我並不關心這些,我只要拿到我的好處就夠了。”多彌羅漫不經心道。

“那個女人難道不打算親自出手?”趙無稽有意無意地試探。

“天魔宗這次下了大本錢,本人麼,打個下手就夠了。”多彌羅說話間,一道血色旋風自他周身颳起,瞬間包裹了渾身上下,待他再顯出身形之時,已經不可思議地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趙無稽並沒有為之動容,上下打量一番,皺眉道:“你也太小看道德一脈的修士,皮相能騙過凡夫俗子,但騙不過他們,一個不好偷雞不成還要蝕把米。”

“不,不。”多彌羅搖著修長的手指,傲然道:“我只借了那小子一滴精血,就足有八九成把握讓他魏元君無從分辨。”

“計畫總不如變化快,你去跟緊那小子,免得誤事。”趙無稽聲音低沉了下來。

多彌羅恨恨道:“要我說的,幹掉那小子一了百了。昨晚那小子滿城亂跑,害得我在一個臭水溝待了半夜。”

趙無稽冷笑道:“太一魏掌門可不是傻子,有他出現再好不過了。”

“老子就是勞碌命。”一陣血色輕風捲過,寢居內只剩下了臉色深沉的趙無稽。

中南山,巍峨雄峻,綿延千里,據雍州東北,大漢京師就座落在山脈包夾之中的一片平原上。

這日,一道流星闖進了中南群山之中,直奔大地屋脊一般的主峰群所在,峰巒半山以上仍舊積雪覆蓋,在山澗茂盛的密林卻蒼翠欲滴。

太乙峰半山腰一處山溝,一個髒兮兮的老道,正在追逐一隻滿山亂竄的白狐,老道初看步履東倒西歪,實則身法奧妙,踏山川如平地,似緩實快,任那白狐閃電神速,靈動狡猾,仍舊給死死封住逃跑方位。

老道突然回頭當空瞄了一眼,加快步伐追向白狐,一邊嚷叫道:“不陪你玩了,省得讓那些兔崽子們看了笑話。”

楊真駕著劍光繞太乙峰盤旋了半天,苦無辦法尋到山門,又不敢擅自叫陣,以免誤會,這會瞧見有人,心急上火的他收起劍光直落了下來。

“尊駕可是太一洞府的前輩?”那道人雖是其貌不揚,邋遢不堪,楊真卻不敢小視。

老道士自顧捏拿抓在懷裡掙扎不休的白狐,抬頭斜眼一瞧:“小子,你是哪個山頭的後生,連你天狗道爺都不認識了?”

“在下崑崙弟子楊真,有急事求見太一仙府掌門真人。”楊真打了個稽首,心底卻暗自一驚。

這天狗道人名號不雅,來頭卻是不小,以貪吃憊懶聞名修真界,一向嬉戲人間,一些古板修士大為不齒其為人。

老道哦了一聲,這才拿眼仔細打量他,隨口道:“你是崑崙誰家門下弟子?說不得老道還認識一二。”

不想楊真死死盯住了那隻白狐,對天狗老道的話充耳不聞。

而老道士也驚奇地發現,懷裡一直死命掙扎的白狐安靜了下來,且那雙晶紅的眼珠也瞪著楊真發直,他不由嘀咕道:“小子,你不會看上了老道好不容易抓來的小狐狸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