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找我師父撒氣去,欺負後輩算什麼能耐?”楊真掙扎地爬了起來,倚在牆壁上。

他捱了一記劈空掌,看似傷重至極,實則肺腑震盪,還要不了命,九玄仙子已是暗中留了手。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輩!”

九玄仙子拂袖左右一蕩,袖面隨著狂風飛漲,練無邪被迫往一邊急退,同時大袖如浪濤回捲,一把拍在了楊真身上。

“砰!”楊真彷彿像麵餅一般被拍在了牆面之上,隨著九玄仙子大袖縮回,緩緩滑了下來,坐倒在牆角,口角鮮血緩緩溢了出來,滴在胸襟上。

退開的練無邪搶身上前,將楊真緩緩扶了起來,看在九玄仙子眼裡近乎要噴出火來,肩膀不住聳動,顯是生氣到了極點。

“真是反了你,為師這麼多年白白教導你了?”

“師父,您該明事理的,蕭前輩縱是有錯,可與他門下何干?”

“不收拾這小子一頓,難洩我多年心頭之恨,你退開!”九玄仙子大袖狂舞,嘶嘶張揚在兩人身前,波盪出一片紅影。

“不要管我,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樣?”這時楊真開口說話了,一雙眼睛死死回敬著九玄仙子。

練無邪看著楊真的慘狀,咬牙對九玄仙子道:“師父,師門戒律裡可有一條不傷無辜?”

九玄仙子悚然一楞,瞧了練無邪半晌,重重悶哼一聲,怒道:“好!為師今日就不為難他,只是你須得答應為師,以後不再跟他來往。”

練無邪啞然無聲。

九玄仙子何等人物,一眼看出練無邪不屈之意,連聲稱好,袖影狂舞張揚,風聲急驟,楊真和練無邪的衣衫被激盪得獵獵作響。

眼看師父又要爆發,練無邪背身給楊真打了個眼色,匆匆探手往他懷裡一塞,放開了站立不穩的他,退了開去。

“師父,我們走罷。”

九玄仙子見練無邪突然轉變,怒火無處可洩,一把拉過練無邪,騰身躍入王府高牆,就此消失不見。

楊真伸袖抹抹嘴角血絲,強忍肺腑劇痛,緩緩貼著牆面,站直了身軀,心中暗叫:師父啊師父,莫非您老人家惹了什麼風流債,做你的弟子都要禍及。

此刻天空風舒雲卷,明亮澄澈,正是初晴的好天氣。

楊真的心情卻是亂作一團糟,他忽然想起,練無邪先前悄悄塞了個什麼東西在他衣襟內。

伸手摸了摸,竟摸了個血紅的玉鐲出來,入手溫潤,一股若有若無的溫涼氣息流轉全身,鐲身上隱有金色咒文深銘,彷彿無數遊絲內嵌,這應該是個奇門法寶,他暗暗想道。

練無邪給他這麼一個血鐲,究竟有什麼深意?

忽然一個古怪的念頭浮上腦際,楊真不覺暗自好笑,怪自己太過多情,練無邪對自己有惺惺相惜之意倒是真,若說有情,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搖了搖頭,楊真收起血鐲,略微收拾一下衣襟,踉踉蹌蹌地走上街頭,他眼下第一要務,是找個地方療傷,回王府是不能了,找個客棧?

他剛泛起這個念頭,身後一陣香風飄來。

猛然轉身,正好跟一個黑衣裹身的絕美女子碰了個正面,險些撞上。

楊真大是戒備道:“巫羨魚,你還沒走?”

巫羨魚拍拍豐挺的胸脯,受了驚嚇一般不滿地嗔道:“嚇到人家了,你這麼兇做什麼?”

楊真冷冷道:“少廢話,有屁就放!”

巫羨魚何嘗被人如此冷面相對過,臉色轉冷,眼神飄忽道:“你們欺負了奴家師妹,人家是來給她討公道的。”

“胡說八道!”楊真篤定她不敢這時胡來,冷叱一句,轉身就走。

“楊公子,你身上的蠱毒還要不要解了?”

巫羨魚一句柔膩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