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南荒凜然彪悍之氣撲面而來,肅殺不勝!

接著一個異常健壯的青年人龍行虎步地走出來前艙,直迎兩人而來。

火光下,來人頭纏九黎族頭帕,一翎黑羽斜插在上,一身犀牛甲包裹在黑披風下,襯托著威武雄壯的軀體。他體格在大漢北方人中看來雖算不上高大,但卻是一派恢弘氣度。

“兩位能將噬血巫君邪玉琅打得落荒而逃,蚩某佩服!”

練無邪冷冷問道: “你就是大荒軍首領九黎人蚩越?”

九黎族青年頭領笑道: “練姑娘英姿颯爽,不愧是武王爺義女,果然將門虎女, 某生平最敬英雄,兩位可敢與蚩某入內一敘。”說著,他退到一旁,微微欠身作請。

練無邪暗暗吃驚自己身分曝光,看了一旁眉頭深皺的楊真,咬牙道: “你既已知我是誰,就不怕本姑娘拿了你?”

蚩越縱聲豪放一笑,雙目放射著無比的自信,再次作請。

兩人已經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尾隨 越進入了飛廬大廳。

入廳第一眼,一小帶著絲絲憎意的冰冷目光就迎上了楊真兩人,那人正是邪玉琅,他盤坐在右首,位置顯赫。

大廳正前方掛著象徵九黎、烏蠻、白蠻等諸族的旗幟,當中三幟鮮明,正中一幟黑底紅案,一小人首蛇人飛騰在黑旗鴻蒙之上,正是南蠻第一大族九黎族旗。

左側一幟,黑底白案,上有牛首,乃烏蠻之旗。

右側一幟,白虎臥踞,乃白蠻氏族圖騰。

餘者在左右大廳兩側尚且十餘幟,正是南蠻大荒聯軍諸族氏族旗 。

邪玉琅嘿嘿一笑,微微起身道: “兩位別來無恙。”

練無邪月眉一挑,正要說話, 越沉喝道: “巫君,來者是客。”

邪玉琅冷笑著安坐了下來, 自顧把玩著手中的玉盞,內裡血紅的漿液在長明燈下,流蕩著妖魅的紅色光芒,與他身上的冰冷氣息相得益彰。

越指引向左首,那裡有一名全身都藏在黑色斗篷中的高大男子,只露出半個臉孔,在微微飄動的燈火下,只能看見森白的肌膚,和勾鼻深目,渾身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這是我族三席大巫師之一屠方長者。”

聽聞蚩越的介紹,這名斗篷男子冗自不言不動。楊真兩人卻是大吃一驚,巫門各脈除了門中不問世事的巫老外,就屬大巫師地位最為崇高,掌族中生死大權,修為自然可想而知。

這時兩名長相秀麗、肌膚微黑的蠻族少女從角落走出,跪在地上,在主席對面擺好酒席,請楊真兩人入坐,而後乖覺地匍匐退去。

練無邪反客為主道: “ 頭領似乎熟知我等身分,甚至行蹤,可否為小女子解惑一二?”

越哈哈一笑,反問道: “兩位深夜在我大荒軍水師船隊如入無人之境,又有何圖謀?”

被反將一軍,練無邪不由一窒。

越目光落到楊真身上, 目射奇光道: “這位楊兄弟,乃崑崙派‘多情劍仙’蕭雲忘的關門弟子,可對?”

楊真臉色大變,道: “是左清河告訴你的?”

越一楞,呵呵笑道: “楊兄有所誤會,崑崙派乃道門聖地,我雲夢大澤與崑崙法宗關係一向不錯,譬如楊兄弟不久前在崑崙峰會大出風頭,在下就略知一二。”

楊真臉色再變,心中琢磨,遁甲宗在崑崙峰會之時,來的是宗主無塵真人及其門下,與左清河並不曾謀面,這樣說來巫門暗中有人混入了峰會?抑或是法宗將訊息傳出?

他左右想想皆覺得不太可能,轉頭卻見練無邪一臉古怪地看著他,那烏亮的眸子彷彿在說:看不出你還挺有來歷的樣子。

“蚩頭領知之甚詳,在下甚感佩服,不知頭領召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