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看得起老夫,就稱一聲藍山老叟足矣。”

“藍山老叟?”樂天念嘆了一遍,直搖頭道: “果真野人,中土修真界無有此等名號。”

見藍山老叟心思馳越,楊真有心試探道: “前輩似乎認識巫羨魚姑娘?”

藍山老叟一掃兩人,片晌不勝 噓地自嘲道: “八十老孃倒繃小孩兒,臨老給一個小姑娘算計了一把,苦苦替她守候這失魂花,老臉丟盡了。”

“什麼?”楊真大出意料, “那,前輩您取這失魂花有何用處?”

藍山老叟捋了一把頷下三縷清須,反問道: “你們堂堂崑崙弟子,如何又為那小巫女驅使?”

楊真啞口無言。一來雙方並不熟識,二來他隱隱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巫羨魚的設計,不得不小心從事,不敢輕易吐實。

藍山老叟搖頭嘆息一聲, 自顧道: “可惜你們來早了,這失魂花至少還要半月才可靈體完全分離。”

“來早了,這……”楊真一窒。

藍山老叟仰天極目片刻,搖頭道: “罷了,罷了,既然那女娃都等不及了,老夫也不想再等了,今夜子時提前取花,你們二人稍安毋躁,到時莫要給老夫添亂就成。”

楊真和樂天你眼望我眼,皆想不到事情有此轉機。

月上中天,惡龍澤深處。

隨著心法運轉,楊真漸入佳境,形神俱妙,整個軀體充斥著天地輕靈之氣,大盈若虛,心靈至純至淨,一片空靈,神念如同漣漪一般自內而外擴散開去,方圓數里一草一木在心靈世界中纖毫畢現。

忽然他感到了一絲輕微的波動,細細尋來,又不見什麼動靜。在他附近除了樂天,以及正在籌備取那失魂花的藍山老叟,和一隻獼猴,再無他物,可他卻隱有一絲不安,彷彿有什麼人在暗中監視著他們一般。

“你們兩人好生替老夫護法,不要輕舉妄動。”

聽到藍山老叟的話,楊真回神歸竅,與樂天一起,觀察著漸漸退去的迷瘴。

天上的月華灑在大地上、林木間,幽森而清例,此時正是草木精靈吸收太陰精華的最佳時機,失魂花收斂了保護本體的毒瘴,漸漸露出了原貌,芳香也更濃烈了。

朦朧光霧中,幾片小巧的藍葉中間簇擁了兩朵傳大的紅色花蕾,點點螢光繞著花葉飛舞,與天空的月光交相輝映,看上去美豔非常。而四周的毒瘴絲絲縷縷地從四面八方遊聚迴歸到花莖枝葉之中,彷彿在吞噬雲霧一般。

楊真讚歎道: “這失魂花果然非同凡物,已經孕天地精氣成靈。”

樂天摸摸老實蹲在一旁瞌睡的六耳,附和道: “丹陽宗典籍裡,我只見過這神仙草寥寥幾筆,倒不曾聽過成精的說法,這定是一味煉丹入藥的極品靈草。”

“丹陽宗?”一直默默在前的藍山老叟忽然來了興趣, “崑崙派丹道之術不見高遠,不見奇,馬馬虎虎,比之不過中南太一,更不及……”後面他卻沒有說下去。

樂天嘻嘻怪笑道: “藍山老頭,聽你口氣,你所在宗門丹道之術倒是了不起的樣子,說說到底是哪個門派,讓小子我也高山仰止一番。”

盤膝在前的藍山老叟森然道: “別多嘴,若是一個不小心,驚走了這失魂花,落得個兩袖空空,老夫饒不過你們。”

樂天奇道: “這東西還能長了手腳跑路麼?”

藍山老叟掃了他一眼,冷然道: “此花乃靈物,若非有禁制圈住了它的靈根,哪裡會守在一處?等閒手段你休想摸住它的行蹤。”

樂天尷尬地笑了笑,摸著鼻子嘀咕道: “不就是草木成精麼?又不是沒見過。”

藍山老叟見他漫不經心,不知怎的氣不打一處來,訓斥道: “讓它跑了倒是小事,若逼此物自爆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