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她也是一身俐落裝束,奇道:“靈兒也要去?”

“練姐姐以往出去玩都要帶上靈兒的,這回她說什麼都不讓靈兒去,楊公子帶靈兒去好不好?”說她拉了拉楊真的衣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楊真加快腳步道:“你若能說服練姑娘,我也不反對。”說罷揚長而去。

巫靈兒咬唇原地待了片刻,目光一轉,也追了去。

午時,洛水城南門。

正值年關,南北船隻多半歇了生計,楊真站在行人稀鬆的碼頭上,看著為數不多的船隻陸續進城,或揚帆北上或東去,轉眼空蕩蕩一片。看來戒嚴令已經頒佈了下來,不少手持兵戈的兵士正來回奔走著驅逐行人。

他目光搜尋了城門附近,卻尋不到練無邪的身影,暗歎一聲,不會給那女人戲耍了吧?

“咕——”一聲清脆的梟叫傳來,楊真抬頭就見一道小小黑點撲了下來,直落在他肩上。

“你這渾鳥,這些天不見,又跑哪兒去了?”

“本鳥要享盡這人間美妙,自然不能放過這好地方,咕咕,你小子要去哪兒,本鳥發覺你有些不對勁兒呢。”

楊真將青鳥抓到手中,看著它隱約肥胖了不少的身軀,笑道:“你這貪吃鬼,姬姐姐讓你保護我,你就這麼保護的麼?”

“本鳥可沒離開過你百里,一有事本鳥自然瞬息趕至。”

“你這笨鳥連那姓練的丫頭都打不過,我能指望你?”

青鳥怪叫一聲,怒道:“本鳥若非怕招來天劫,不敢大動肝火,那丫頭片子算什麼?”

楊真應了一聲,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顯是不相信他的說辭。

“青鳥,咱們有事情做了,你這回得跟著我。”

“嘎……”青鳥朝天翻了翻白眼,晦氣地落到了楊真肩頭,仔細打理著自己的翎毛,生怕楊真再揭它的醜事。

“楊公子,楊公子……”一個陌生人的聲音傳來,楊真回頭就見一名王府侍衛急步趕來。

“欺人太甚!”楊真御風疾速直掠南面碼頭而去,他心中滿腔怒火,練無邪這女人竟安排巫靈兒和王府中人一再戲弄於他。

轉瞬之間,他已經飄落在南岸橫渡碼頭偏僻處,他沉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這幾天他一直在重新熟悉御風之法,體會乾坤印神妙之處,沒有了真元,雖然依舊可以施展輕身之法,卻不若以往一般靈巧,且相對而言,神念御風顯得四平八穩,慢上不少。

“若能追上我,本姑娘就與你一起行動。”楊真回味著王府侍衛傳達的訊息,忽然明白了那丫頭的心思,也許是在向他挑戰?

順著官道,楊真轉入了洛水沿岸,速度越來越快。

“青鳥,你去前面探一探,看能不能發現那丫頭。”

本在楊真肩頭打瞌睡的青鳥歡叫一聲,騰空而去,轉眼變作小黑點消失在天際。

白纖情不在,他並無把握祭起天誅。運轉密法,從乾坤印提取天地元氣,再施展法力駕御一柄活物一般的神兵,對目前的他來說,太過艱難了一些。

感覺著乾坤印籠罩在方圓十丈的天地間,不住有元氣波動如潮湧入印內,再轉換為法力,維持著神氣的消耗,這樣的御風過程,對他來說本身就是一種無時無刻不在的修煉。

僅過了半個時辰,青鳥就帶回了訊息,練無邪就在前方十數里。

楊真心中隱隱有著要教訓這女人一番的心思,一咬牙,額前金光一閃,天誅衝了出來,久不見天日的天誅顯得十分活躍,飛騰掙扎了好一陣,才落到他腳下。

這樣一來,楊真神唸的負擔大大加重,心念密法加速運轉,心神陷入了一片空寂,靈臺如一根繃緊的弦,不敢再分心他顧,御劍轟然直衝上了天。

盞茶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