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訕開口:“喂,你不是這麼小氣吧?睡一下又不會怎樣?”

冬生很想大聲吼過去——誰說不會怎樣?不過,忍了忍,還是努力呼吸了幾口,平復自己心境,然後語重心長,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

難道真的是因為失憶,所以連基本的禮教倫常都不懂了麼?

秦珠玉像是真的在思考他這句話的意思一般,忽然輕呼了一聲,睜大眼睛,捧著嘴唇,恍然大悟的樣子:“是哦,我忘了你是男人,我是女人這回事了。”

說完,倒真的紅著臉,從冬生被窩跳出來,像是做錯事一般,逃回了房內。

冬生再次無語倒下,只是這被窩中,儼然已經留下了她的氣息,久久不能散去。冬生在這氣息中漸漸進入黑甜鄉,夢中又是一片旖旎景象。

因為秦珠玉的攪亂,冬生著實沒有睡好。早上醒來,只覺得下身有些粘膩,用手探過去,果然溼濡一片。

他咒罵了一聲,趁秦珠玉未出來,在被子中迅速換好衣服。

穿戴工整,收拾好床鋪,秦珠玉正好從裡面打著呵欠開門出來。

冬生怨氣十足的乜了她一眼。秦珠玉睜開那雙烏黑大眼看過去,見冬生眼下有微微的青色,心知是自己昨晚攪了他,有些愧疚地訕笑兩聲,恰好撇到一旁冬生換下的褻衣,三步並兩步走過去,不等冬生反應過來,已經抓起那團衣服:“你安心去學堂吧,我幫你洗衣服。”

她自己都快要為自己的善解人意秀外慧中而感動。

哪知,冬生卻是面上一紅,伸手就要奪過那衣服,還沒好氣地回她:“誰要你洗!”

“死書生,你這是好心當成驢肝肺。”秦珠玉將拿著衣服的手放在身後,“難不成你怕我洗不乾淨?這些日子我的衣服可都是自己洗的,你沒看到有多幹淨麼?”

冬生見沒搶回衣服,臉紅得更厲害。什麼都不做多想,只希望趕緊拿過衣服。

爭搶中,秦珠玉手上的衣服終於掉落在地,兩人均低下身去撿,恰好一人一隻手扯住一截。褻褲上的那灘痕跡就這樣暴露,秦珠玉咦了一聲,另一隻手指著那痕跡處:“你的褲子怎麼會有這麼大處髒東西?”說著,又擺擺手,“不過沒關係的,我一定會幫你洗得乾乾淨淨。”

冬生終於炸起,用力一把奪過衣服,惱羞成怒道:“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了麼?你作為一個女人,能隨便碰男人貼身的衣物麼?”

秦珠玉不明白為什麼冬生這麼火大,自己當真是一片好心,不免覺得委屈,撇撇嘴:“不碰就不碰。”

冬生見她幽怨的模樣,有些不忍,剛要開口安慰她,卻不料聽到她又訥訥說了句:“我為什麼總是忘了你是男人這個事實呢?”

冬生嘴角抽搐片刻,終於抱著衣服拂袖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對男主現在其實是一種雛鳥情節,還不是真愛~~~女主你不懂愛,死書生會掉下來~~

☆、表哥姘頭

在冬生將她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抱著衣服離開後,秦珠玉心情就非常之鬱悶。不讓洗衣服就不洗衣服,誰稀罕洗他的臭衣服,那麼大塊白色的髒東西,也不知是從哪裡蹭來的。

這都不打緊,打緊的是——死書生離開之前,竟然只給她扔了一塊硬饅頭當早飯,試問,還有比這更慘無人道的麼?

秦珠玉蹲在門口,恨恨的啃著硬饅頭,不遠處包子攤的吆喝聲,直直鑽進她的耳朵,她只覺得嘴巴里的口水,越生越多,彷彿要溢位來。只得趕緊將饅頭全部塞進去,堵住氾濫的口水,又用力吞了幾口。

那廂在學堂教書的冬生,被她不知腹誹了多少遍。

一月已餘,如果街上的街坊,看到這位來歷不明的姑娘,面露這般陰測憤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