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文溪卻還是聽出了一點,那就是,白月衣之所以來到“陰陽殺”,完全是為了楓葉,至於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糾葛,他就不知道了。不過,就算他不清楚,卻依舊覺得可以再利用一下。

“月衣,你再任性下去,我可就生氣了。”

白月衣一愣,原來打了這麼久,右護法一直以為自己在胡鬧?

呵,怎麼可能,這才是胡鬧的說法。

“月衣,你之前不是在找楓葉麼?我可以告訴你,雖然他們兩個現在變成了同一個人,但還是有辦法將他們分開的……”

“你說什麼?”白月衣的攻擊立刻停頓了,“真的有辦法?”

余文溪卻話鋒一轉,說道:“我何曾騙過你?可惜木克土,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到那一天呢……”

此時的白月衣,親眼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楓葉變成了那副模樣,又剛剛痛失自己的寵物兼摯友——奈何,心智早已混亂不堪。她不管不顧地攻擊余文溪,也是因為聽到楊肅觀的話,把楓葉變成這樣的原因歸咎於余文溪身上。此刻又猛然聽到有解救的辦法,心中一喜,立場再次轉換。

她本身就不覺得世間事物有善惡正反之分,對於她來說,只要能順從自己的心意,那就是正確的。對於權勢,她沒有多少渴望;對於強大,她也沒有多少興趣;對於“陰陽殺”,她並沒有多少衷心,反而像是奈何那樣,像是各取所需。

余文溪也是深知這一點,才既沒有曉之以情,也沒有曉之以理,而是單刀直入,丟擲自己的條件。他確信,白月衣一定會接受。

“好,左護法交給我,我等你帶回楓葉!”

白月衣說完,雙手刀鋒一轉,月白彎刀雙雙指向楊肅觀:

“左護法大人,請指教。”

楊肅觀雖然位居陰陽殺“左護法”,法力卻不見得有多麼高強,他只是進入“陰陽殺”時間足夠久,完成的任務足夠多,且並沒有像很多殺手那樣一去不回,所以才慢慢熬成了組織裡的老人。

對於白月衣這個外表清麗無雙,內心很辣無比的女殺手,他自問不是她的對手,“松柏語”擋在身前,急急說道:

“月衣,我是楓葉的親舅舅,而右護法是害楓葉變成那樣的兇手,你怎麼可以幫助他來對付我?”

白月衣冷冷地看著他:“那你有沒有辦法讓楓葉恢復正常?”

楊肅觀一愣,他要是有辦法,就不至於將楓葉捆起來,然後自己喝得爛醉如泥了。若不是黃岬崎誤打誤撞進了塔,他還不知道會在那裡醉多久……

對了,黃岬崎……

之前喝得昏昏沉沉,楊肅觀甚至都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現在打了這麼久,酒水差不多都變成汗水流出來了,他這才猛然想起剛才的所作所為……

“我的確沒有辦法,但你以為右護法就真的有辦法麼?他的確沒有‘騙過你’,他根本就沒有說過自己不是‘余文溪’,不是嗎?”

有些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故意不說,掩人耳目,惹人誤解,這難道不是變相的欺騙嗎?

“雖然我不知道,但太極珠一定知道,它現在已經恢復了記憶與法力,只要組織了夜王,無論何事,一問便知!太極珠總比一個不知道真假的右護法要可信吧!”

白月衣心中很亂,她發現自己已經不知道何去何從。

她看到“陰陽殺”的陰組殺手們在圍攻慕堇若;

她看到余文溪去了楓葉身邊,在對他說著什麼;

她看到楊肅觀使用“御風術”飛上高空,在對夜王喊著什麼;

她看到夏燚與雪清泫不知何時飛上了半空,追逐著那巨大的騰蛇;

她看到王小吉始終被樓十一、落榕、白柒染纏著,對方似乎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