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的刺入心臟。在他剛剛要痛到麻木的那一刻,長出了鋒利的倒勾,刺的他血肉模糊。

這一刻,原本剋制了的心神,便沒辦法再收斂……

白天自然注意到了帝弒天的神情變化,回頭一想適才的話語,立刻屈膝跪在地上,“奴才該死,王上恕罪。”

“孤說過,爾的罪,容後處置。”明明不過是清涼淡漠的語氣,卻溫醇如明月映水,只是在動聽的同時,又寒意徹骨。夾雜著淡淡的內力,卻讓他感覺快散架了一般。

側目四十五度角,狹長的丹鳳眼望向窗外。皓月當空,卻難以驅散夜的黑暗與寒意。

在這樣寧靜的夜色下,不管發生什麼,都依舊靜謐無聲。待日出,萬物清新,掃去塵埃與汙穢。事,早已結束,只是人,還是老樣子。

“準備好了嗎?”帝弒天淡淡的問道,眼神迷離,沒有焦距的望著窗外。

他並沒有具體的說明是什麼事兒,白天卻好似心有靈犀一般,忍著周身的壓力,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回王上的話,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只待魚兒上鉤,即可收網。”

“今晚似乎很有意思呢。”他笑了笑,語鋒微微一轉,面色肅然,“記住,孤不允許出絲毫差錯!否則,提頭來見!”一字一句,不是玩笑,更像是軍令狀一般。不是他無情,而是他實在等不及了。

明日,就是他等待的底線。所以今晚,必須一擊即中,明日他方可離去,去接那個小東西回來。

——他答應過她的。

“是,王上!”

……

不論人心如何,是非怎樣,自然不會對任何一個人厚此薄彼。月的清輝,在照耀著宮殿的同時,也普照著每一個陰暗之地。

火光跳躍著,發出“噼裡啪啦”的燃燒聲響,透過那炎烈的明黃,一個遍體鱗傷的男子逐漸顯現出來。

看著眼前這個有所不同的李獄典,梅用盡力氣搖了搖腦袋,試圖讓他的思緒更加清晰一些。

“梅,是我,竹,我來救你了!”竹雖然化了妝,不過眼神確難以掩飾。梅蘭竹菊相處經年,彼此間就算不是心有靈犀,也頗為熟稔。一個眼神辨認,足以。

“竹,你?你怎麼會進來?”吃了解毒丹,思維逐漸清明。他自然能分辨,眼前人的真假。他知道,這個人確實是竹。不過正是因為知道,才更加擔憂。

計劃失敗,他失手被抓,已經讓主上處在了被動的局面。好多情報,他心知肚明,可是身陷囹圄,根本傳送不出去。

帝弒天是個厲害的人物,這一點他已經親身領教過。他將他抓起來,不審問,不逼供,只是讓他意識不清。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目的,只是究竟是什麼目的,他還沒有猜到。

“我是陪主上來的,怎麼進來的,這不是很明顯嗎。好了好了,別說廢話了,我們趕緊出去,主上還在外面等著呢。”竹來不及多說,拉過梅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作勢就要將他往外拖去。只是梅卻出其不意的,一把將他推開了。

“你瘋了?趕緊走!”竹被出其不意的推到一邊,有稍微的氣惱,不過明白當下情況的嚴峻,也沒有跟他多做爭吵,再度伸手。

“主上來了!怎麼可能?”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主上也來了的那一瞬間,梅的心裡突然升騰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隱隱約約的,他似乎有些明白帝弒天想要做什麼了。只是他想不通,主上那麼精明謹慎的人,怎麼可能為了救他親自來冒險,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聽了梅的話,竹訕訕的一笑,而後略帶嘲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