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多時間的怪物,在我靈魂深處有一股冷漠滄桑永遠在蠢蠢欲動。

這種感覺挺糟糕的,我盡力壓抑著自己的不舒服,早早跟劉劍告辭離開了舊時代研究中心。

比較有趣的是,離開研究中心的路和來時不太一樣。這麼個地方居然還有後門,從後門出來的我們七繞八繞,又由一輛專車接送才回到最開始停車的位置。

此時此刻,正是午後陽光明媚的時刻,瞧著朗朗晴空,心中頗為感慨。人常說的所謂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我看這觀念怕是要被顛覆了。好多秘密就藏在你眼皮底下,多數人依然無法發現。

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註定是被少數人掌握,不管是財富、權勢,還是知情權。

劉洋洋一臉惆悵:“老爺子都第二春了,我還沒著落,太慘了……”

我理都懶得理這個爛貨,開門上車:“行了,別囉嗦了,回市區吧。我想去協會中心一趟。”

“還真當成事業了?”劉洋洋一邊嘟囔一邊發動汽車,“放浪師協會還沒開始給你發薪吧?”

“發薪就不這麼賣力氣了。”我說,“只給我掛個名,總得要點實惠才是真的。”

劉洋洋自己也是協會成員,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協會壞話,只是一臉嘲諷笑容地開車。

我們回到協會中心的時候,正把要匆匆離去的粗人堵在門口。看到這位光頭的鑑定師,我咧嘴一樂,這可好,都不用下那個壓抑的地下城市了。

“別走。”我跳過去,一把拽住粗人,“天大的事也給我站住,咱們之前說的那件事怎麼樣了?”

粗人看見我,頓時一臉慌張,估計是想自己打也打不過我,鬧也鬧不過我,只能苦著臉跟我玩外交腔:“這個……我們還在努力遞交申請,需要一些工作日。”

我不願意跟這個人多廢話,也知道他在協會內部能量有限,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問道:“那我找潘先生,他在嗎?”

粗人一點都沒猶豫地搖頭:“不在你別做夢了,最近他們都很忙。”

“忙什麼?”

粗人看了我一眼,反問道:“你是當事人,你不知道忙什麼?”

此時我的腦子轉得不是很快,經過粗人這麼一提醒還是立刻明白了:“你是說神族下界那件事?”

粗人看著我,嘆了口氣:“你是不是把協會的號碼遮蔽了?”

我想起自己拿到放浪師協會名譽會員之後的一系列舉動,其中一項好像真是遮蔽了所有放浪師協會固有成員的號碼……當然,後來我乾脆把這部專用聯絡放浪師協會的行動電話關掉了。估計在我的潛意識裡總覺得放浪師協會沒什麼好人,唯一一個好人還被家裡關著不能來見我。

粗人看我這麼扭捏,不用繼續追問也知道結果了,嘿嘿一笑:“你現在風光得很咧,如果潘先生在家的話,恐怕也會主動來見你。不過你真的不知道如果有這種正面接觸後,你得接受協會做一次正面垂詢嗎?”

“真不知道。”我誠實地說道。

“現在知道了。”粗人不知怎麼把我的一句話給學去了,哈哈一笑,“昨天我們知道你在劉家做客,誰也沒去找你。今天你主動跑過來,問答還是要做的。”

我這才知道自己竟算是自投羅網,翻了翻白眼懶得再反擊什麼。我再狂妄,也不會真的做出讓整個放浪師協會威嚴掃地的事,這種例行公事的查詢肯定還是要遵守的。

比較頭疼的是,想到一群並不喜歡自己的人來質問,我就覺得很屈辱。

“都什麼人來問我話?不會有那個小西吧?”

粗人繼續外交辭令:“不到最後一刻我也不知道具體人選,你只要保持好心態就行了。”

我冷冷一笑:“是嗎?如果再有人為難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