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剛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會,低聲說道:“果然從一開始就不該小看你……你猜得已經很接近事實真相了,不過你不覺得越接近真相,你就越沒有希望嗎?”

我苦笑道:“是有點這種感覺,如果這些東西涉及到那些大人物的利益,我這個小蝦米還真是沒什麼可以做的。”

“那你還打算跟我作對?”舅舅在恰當的時候立刻丟擲和平誘餌。

“當然,否則我死去的父母怎麼會開心呢。”我在體內催動神力,盯著徐剛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我讓你稱心如意了,我自己的下場是不是會更慘?”

以我舅舅對我的瞭解,我發出這種訊號則意味著不可和解。徐剛望著我搖頭嘆息,彷彿我錯過了一次天大的好機會一樣,後退兩步,又一次揮揮手。

“讓他老實點,不要重傷。”

一直躲在黑暗裡的慵懶美女邁著亂七八糟的步子走到我面前,一雙美目在我身上轉了一圈。我注意到美女手中已沒有了那根金屬絲,雙手空空的她在我看來比拿著武器還可怕一點。

渾身充滿了神力的我凝神屏氣,等待她出手。如果不傷及身體的話,我打算硬抗下這頓毒打,如果她打算出重手,我就不會放硬挨著等人揍了。

美女打量了我片刻,在舅舅期待的眼神中竟搖搖頭。

“不行。”

“什麼?”徐剛聽到這兩個字差點瘋了,“為什麼不行?”

“我打不過他啊。”慵懶的美女歪著頭轉身後看都不看我一眼,“高階放浪師都能一次打三個的人,誰要跟他動手。”

形勢比人強的舅舅正打算罵人,聽完女殺手的話頓時凝固住了。

從我的理解來看,我親愛的舅舅此時的世界,好像是崩潰了一下。

經過短暫的失神,舅舅徐剛再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怪物。

“你……你……”

我知道自己裝無可裝,微微發動神力,綁著我的繩子和屁股下面的椅子同時化成無數碎片,嘩啦啦灑了一地。

一臉獰笑的我在黑暗中站直,走近剛才還大局在握的舅舅徐剛。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岑夢無,如今首都放浪師協會最大的噩夢,今天剛剛把一個叫方鳴的放浪師揍成豬頭。”

“我親愛的舅舅,你覺得我憑什麼跟你鬥呢?”

黑暗的小倉庫,對於徐剛來說成為宛如噩夢一般的場景。在幾乎沒有什麼燈光的黑暗中,我看到了龍哥驚訝又崇拜的眼神,也看到了他兩個手下臉上的後怕。當然最讓我覺得舒暢的還是舅舅徐剛此時的表現,他就站在那裡,一隻手正要去摸下一根香菸,另一隻手則捏著打火機,整個人凝固成了雕塑。

放浪師意味著絕對的特權,哪怕是再有實力的地下勢力想要跟放浪師作對也得考慮再三。我如果能把一個放浪師揍成豬頭,那意味著什麼?

徐剛凝固了片刻,忽然回過神來,對著後退了好幾步的慵懶女殺手大聲吼道:“你騙我,你一定也是得了他的好處吧?”

慵懶的美女有氣無力地做了個攤手動作,之後再也不理徐剛。

我回首對龍哥笑笑:“謝謝了,出去看看你的兄弟們吧。這裡有我足夠了。”

龍哥應了一聲,帶著兩個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手下往外跑。

倉庫重新安靜下來,我看著已經快失心瘋掉的舅舅,抬起頭對著旁邊大喊一聲:“幹,給點燈光”

於是真有光亮起來。

不用艾爾西婭彙報我也知道,想看戲的基本都在這裡了,劉洋洋也好,藤秋顏和筱雨也好。劉洋洋這個混球還準備了一個相當好的位置,從上往下一覽無餘。我懷疑他為了我們親人重逢動用了夜視儀,那可是昂貴的軍用裝置。

“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