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極的雙瞳之中流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漆黑,漆黑之中又有強烈的光芒反shè出來。這樣的景象我已經見過一次,所以並不吃驚,只覺得周圍的景物似乎因陳無極雙瞳中爆出的光芒漸漸黯淡模糊,終於什麼都看不清了。

等到我的眼中就只有陳無極之後,周圍的風聲開始響起,空氣像擦肩而過的刀鋒一樣在我身體兩端呼嘯而過,似乎一切都進入一種高速顫動的狀態裡。

這種高速接觸只維持了片刻,周圍的景物又漸漸清晰起來。等到我看清周圍的景物時,我想我此時的表情一定很可笑。

一幢巨大的別墅矗立在不遠的地方,我腳下踩著整齊潔淨的草坪,背後是一望無際的樹林。皎潔的月光從天空灑落,灑在別墅西方風情的屋頂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我看得出別墅的磚瓦都是極其講究的材料,甚至每一寸的粉刷都別緻高貴。在別墅的右側,有一個被巨大玻璃房子包圍著的游泳池,池水映著月光dàng漾起伏,顯示出這完全是我從未體驗過的一種生活境界。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房子周圍似乎有無數秘密一樣。我站在這裡,只要向前走動,稍有不慎就會觸動其中的某個秘密。

“這是什麼地方?”我問出了最傻也是最該問的問題。

“我們的秘密活動基地。”陳無極狡黠地眨眼,“怎麼樣,還不錯吧?”

“不是不錯,是相當不錯。”我左右環顧,有一種人生觀又被打擊到的感覺,“這破房子看起來就很貴。”

陳無極沒有跟我討論這個話題,而是小心在前面領路:“來,跟著我走,不要luàn動。這周圍很多東西tǐng危險的。”

“我知道。”我吞了口口水,儘量收斂自己的心神,跟在陳無極後面,“你們這些人,就喜歡在自己住的地方埋上一千萬個炸彈,然後等哪天自己不記得了,你們就爽了。”

陳無極被我的諷刺說得笑起來,不過很快又警告我道:“跟我們老大說話你最好不要用這種口氣,他那個人比我死板得多。”

這個我早就知道,想起那次在學校的遭遇我就忍不住肝兒顫,不苟言笑的人看起來確實都比較難對付。

相比之下,那個衝動又急躁的銀狼可能還好對付一點吧……

別墅的大廳非常之大,可惜我們並沒有在大廳裡會面。陳無極帶著我走過了大廳,在別墅後面落地窗附近走下一條石頭臺階,順著臺階不斷向下,才終於進入了一個非常古老陳舊的地下室。我注意到周圍的牆壁都由巨大的石頭塊組成。

看來別墅不過是個遮掩的樣子,這裡才是他們真正聚會的場所。

再次見到張費朗的時候,另外兩名四家主的成員也都在。四家主的四個人看起來外貌有著天差地別,陳無極纖弱得像個小姑娘,張費朗則非常強壯英俊。相比之下另外兩人在相貌上要平庸一些,其中一個留著一條馬尾辮,左頰上刺了一道閃電符號,另外一個則看起來很像一個規規矩矩的好學生,還戴了一副黑框眼鏡。

看到我來,張費朗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變化。我留意到另外兩個四家主裡,留馬尾辮臉上有閃電刺青的那個看我的眼神比較奇怪,看起來像好學生的那個表現得比張費朗還要冷靜,連目光都沒扔在我身上哪怕一秒鐘。

地下室有點冷,張費朗坐在一把石頭椅子上,背後是一塊巨大的石雕壁畫。在石雕壁畫上,有著微小的光芒不斷跳躍。

四家主雖然看起來好像態度各異,其實觀察重心都在我身上。這種情況使得氣氛看起來有點尷尬,於是我只好嘗試打破僵局。

“晚上好,諸位。”

張費朗沖沖我點點頭,也開口說道:“晚上好。”這種受過貴族教育的人看起來是要比一般的外國血統後裔有禮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