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那麼去做呢?誠然,豪飲非豪,痛飲非痛,酒不醉人人自醉。難道豪飲只為得豪、痛飲僅是痺痛?酒難醉我,我常醒。你不懂,我這是在為他踐行,也是為飲而飲。”

言罷,楚翔又如長鯨吸水。清風笑了笑,不再多言。

不懂,的確是不懂。既然不懂,也就沒有勸解的資格,更沒有那樣去做的理由。

清風抿著嘴,以不比楚翔滿多少的速度“小酌”。他看著遠處,期盼著朝陽。夜還深,他只能期盼。而原本,他是連盼頭,都沒有的。

………。

假如一個人,沒了感情,那麼他還有什麼呢?

假如一個人,從來都感情淡漠,莫非只是環境的壓抑,自我的麻痺?

假如…

天邊,在那海角的天邊,藍的汪洋都落在了背後。前方是星空,比之寶藍更深邃的星空。

一點枝頭,從那海角蔟出,宛若探幽的香梅。那卻是,足矣承載一州、一國的扶桑巨樹。

樹的偉岸,在人的面前,磅礴至無法形容。

但遠遠望去,背景著天地,它又為何這般渺小,恰似出牆杏枝?

更可悲的,在那樹杆、樹下告別的兩人,在這繁星穹布的背景下,連渺小,都算不。

天門,天道之門,天庭之門。

幽深的星空下,何時出現了這樣一扇門戶?

柔柔的光澤,乳白彷彿棉絮,那種意識裡的溫暖,天生就帶著無限美好。

那是一扇通往天堂的大門,沒有人會覺得它的出現突兀。

當聖光普照,萬物都要膜拜,連扶桑巨樹,都好似壓低枝頭。

青銘是看著那扇大門出現的,當本尊幾乎要消失在視線盡頭,那不知多少萬里高處的扶桑樹冠。天門,就這樣無聲無息,開啟了。

門開了,接引著一切迷途羔羊。不知多少迷惘者,企圖爭那短短一瞬。只是,這天門,又怎麼還會開呢?早在幾十萬年前,隨著扶桑巨樹倒下,天門,就應該永遠消失了啊!

但倘若扶桑巨樹真的倒下了,那屹立天涯的,又是什麼?

扶桑樹真的倒了,那是人神通坦之途,侵犯了諸天眾的利益,它不得不倒。

青銘此刻卻正站在本該消失的扶桑樹下,看著原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本尊、背影被那無盡的光明吞噬。

她又何嘗,應該出現在這裡呢?

三隻三足火鴉,在樹梢間歡快嬉戲。它們太渺小,比起巨樹,太過渺小。

它們為何這般快樂,那一聲聲鳴叫,是在和誰人嬉鬧…

時間的長河,合該隨著歷史流逝。命運,卻總愛在既定的軌跡,留下一副又一副片段。

青銘收起了憂慮,她哼著歌,走到了樹下。

那樹太大,又哪裡還分得清樹下?

她就那麼坐著,和本尊來時一樣。隔著樹幹,千萬裡外,在那同樣樹幹下,另一面。九支燦燦金箭,排成一列,插在地,折盡!

時光彷彿飛逝,剎那就是永遠。

只一彈指,樹枯了,成了灰。

又一彈指,石已爛,天涯斷。

青銘抬頭,是星空無限,本無巨樹成蔭,天門綻放?

她坐在崖頭,山路已盡。這裡是海角、是天涯,亦是被人遺棄的、荒蕪之地…

………。

美好?何謂美好。

豐衣足食,四季如春,那就是美好。

自從人類有了慾望,戰爭就不曾停止。而自從戰爭開始,幸福就遠離了人群。

但為何,這樣一個有著戰爭,有著慾望的國度,人們都載滿了歡笑?

無盡的虛空中,無數位面比那星海更加浩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