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絕對理性,到感性理性並容,到本我凌駕並容。

無聲無息間,它從瀕臨喪失,再到凌駕一切,那過程,太過短暫。

一切合理的填補,都是俗世積累下理當填補的填補,他攀山甚至無須瞭解山路何在,一切大道,就在前方。

這是幸運,亦是可悲。

幸之所得興,悲之所忘悲。

真個應了他很久以前、初初踏入輪迴世界、甚至更早、見識過社會悲慘陰暗之後、立下的那誓約——

倘若一定要在悲劇和締造悲劇之間做出選擇,那麼,我寧可選擇後者。非彼無善,這天下容不得善…

他果真,又回到了初時起點。同樣的結論,完全不同的定義、及境界…

站得太高,是會太冷,高處不勝寒。這寒,非止蒼穹的壓迫,更有俯首,看透紅塵。

倘若某種存在、只會在達成最終目的前起負面影響,感情也好、理智也罷,事物也好、虛念也罷,那麼,它為何還要有存在的必要?

當然必要,從個人角度出發,是一種進化的必然。不受過傷,怎知道痛。

可倘若明明提前擁有遠超客觀定義的能力、視界,再重來,怎還要把自己推向火海刀山?

得道尚在問道前,修真,修得又是什麼真…

“今夜,可是凡間曆法,十五之夜?”

朦朧的氤氳把場景一段段隔開,同太虛天境外迷仙障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仿製品畢竟只是仿製品,在楚翔這正主兒面前,四人毫無阻礙,來到了廣寒宮下。

一隻兔兒,潔白可愛,從宮門縫隙中躍出,翹首而望。

白白嫩嫩,看著就惹人喜歡,那鮮紅眼眸里人性化的思念,更是叫人生出憐惜。

楚翔看著玉兔,玉兔見到外人,本能的退回到門沿,這才依次打量來人。

淡淡開口詢問,他問的當然是唯一看起來愉快、有心情回答的青銘。

事實,除她外,包括楚翔在內,三名男子,俱都以某種奇異的目光,打量著玉兔,如那兔兒一般。

玉兔怎麼會有這般濃郁的仙家靈力波動!”

青銘答非所問,她自不是第八高等位面土著,對於秘聞,瞭解有限。

事實,怕除了東皇太一,其他兩人、楚翔本尊,從理論都是不可能知道這玉兔來歷的。

當然,常理這種東西,早已經被楚翔、被本尊,打破的面目全非。

楚翔挑眉,兩撇眉刀斜飛入鬢,好似神兵欲要出鞘。

眯著眼睛,直欲把只開一線的廣寒宮門看穿,背後寧靜裡究竟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惹人遐思。

不以為意,他坦然回應,敘己所知。

“嘿,當年的準聖,如今怕是已經踏入虛靈聖境,就算甘願本人封印,怎可能真個就成了家畜?”

“亞聖?虛靈級聖人?這兔兒竟有這般來歷?”

青銘理所當然驚訝,至少楚翔看不出她的表情有絲毫做作。反倒是本尊和太一,應該早就清楚始末,表情的比青銘平靜許多。

這種平靜,斷然不能和常時相比,只是相對而言。

此刻,連青銘都覺察,太一期望而懊惱的看著兔兒,

本尊、或者說本尊身後不知何時浮現的金烏虛影,亦淡淡審視玉兔。

楚翔笑了笑,走前,俯身,捧起玉兔,撫摸著它的絨毛。

這一舉動,非但玉兔驚起,試圖逃跑未果。就連本尊,連東皇太一,都死死盯著他。

當然,前者純粹詢問、以及思索,後者,就帶了些許警告的意味——警告!

楚翔泰然自若,只是把笑容收斂了起來。

他一手環起,捧著玉兔,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