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和褚茗依舊神遊天外,漸漸熱鬧的街道,也沒有哪怕半人,朝著他們投去一眼。

至強者的聖顏,不是凡人能夠目睹。而有些場景,甚至連俗世至強者,都沒有資格窺視。

女孩如水溫柔,如雪消融。

懷中抱著的,是一些殘缺的片段、大量光點、一襲紗衣,以及久久不散的香風。

星星點點,是尚未散盡的星光,還是漫天螢蟲,剎那煙花?

楚翔收攏了臂膀,他低頭,彷彿還能看到女孩的笑。

他睜眼,看到了胸襟一片溼潤。

想哭?或許任何身處場景的凡人都會哭。偏偏他,心中不曾出現半點波瀾。那一片潮溼,於他而言,和露水何異…

“倘若,你抱著的是我,我定會為你出手。可惜,同樣是化身,我卻連出手的資格,都沒有…”

看著手捧著的霓裳,輕輕一震,彩塵起舞…

楚翔頭也不回的離去,倘若是幾個時辰以前,他不確定,是否會因此,生出一些不可測的念頭。

但是現在,他明白,所有不可測,都已經在理智的掌控之下。

當共鳴,變成了一種理性主導、可以去充分利用的感情,那麼,究竟是當事者的悲哀,還是感情本身的悲哀?

誰知道呢…

本體尚有談情說愛的資格,選擇與被選擇。而他,卻只能朝前走、朝前走…

那些,連本體都珍惜的,並不屬於他。而他,也完全不在乎、即便曾經在乎。

………。

“咦?”

袁天罡睜開了眼睛,可惜看到的不是滾滾紅塵,而是疑惑。

一聲驚疑,同樣將褚茗驚醒。

“呀!”

又是一聲、似是回應的驚呼,引得兩人面面相覷。

明月,何時離開?

袁天罡不知,褚茗也不知。縱然他們在入定時,時刻把握著周圍環境的動向。

譬如,在睜開眼睛前一瞬,二人明明都清楚的“看”到,明月正站在那裡,等待著什麼…

為何,結果卻是這般?

不懂,就是不懂。

袁老道看了看天邊的朝陽,而後回望西山落月,忽然笑了起來。

“看來,明月已經走了,不知道,她有沒有等到要等的人。”

指著已經看不清輪廓的月暈,甚至難辨那是否還屬於月亮本身,袁天罡笑意吟吟。

褚茗翻了翻白眼,她還在哀嘆一大免費保鏢的不辭而別。

“應該等到了。”

敷衍之意十分明顯,袁老道倒是毫不見怪,反而認真點了點頭。

“嗯,那貧道,唯有祝他二人幸福…”

陽光燦爛,是太陽在笑。幸福嗎?應該,很幸福。

………。

“幸福?”

楚翔漫步、朝著西方走去。

他不知在嘀咕著什麼,顯然對於某個字眼不敢苟同。

路邊有劫匪在殺掠,他只走過。

狂風怒嚎,化成鋼刀,將劫匪和受害人同時轟殺成渣。

“他們,很幸福。”

滔滔江水阻路,楚翔躍起,乘風御波。

水中有妖魔傷人,他只渡過。

暗流奔騰,變作利劍,將妖魔和無辜者齊齊紮成篩子。

“可是,我的幸福,又在哪裡?”

站在一座大山前,山熊熊火焰燃燒,卻是一座天然的火焰之山。

楚翔吹了口氣,火焰連同山巒,都變成了平地…

善焉?惡焉?

我不問善惡,只把結果彰顯,去了那繁瑣的過程。

“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