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只怕,還是屈服的居多吧…

樂兒輕輕坐到一塊突起的岩石上,石面被驕陽烤的有些溫熱,但坐著,卻極是舒服。

六月的天,是悶熱的。但對於修煉寒性功法的樂兒來說,這種熱度,卻恰恰適宜。

閉上眼睛,樂兒就那麼安然躺著,斜倚在岩石上,享受著午後的陽光。

“如何?”

一聲低沉溫潤的男音,在耳畔響起。

樂兒緊閉著的眼睛猛然睜開,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入目是一張遮住驕陽的臉龐。

背景著刺目的陽光,那張彷彿被陰影包裹住的面容,讓人看不分明。

“你似乎,比一個月前更強了。”

樂兒玩味著說道,只是有些答非所問。

男子卻不以為意,轉過身來,落座到樂兒身旁。

“行走在神的陰影下,我的成長,自然不是你們能夠理解。”

陽光籠罩了男子俊逸的面容,彷彿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英眉秀目,臉似刀削,豈不正是神宗現下掌權人,劍洗心!

樂兒聞言,臉上毫不掩飾流露出幾分不屑,卻也未曾辯駁什麼。

誠然,僅以當下情況來看,神宗和楚翔都是贏家。但若要稱其為神,似乎遠遠不配。至少樂兒認為,劍洗心所謂的神,只能是他自掌權來一直大肆宣揚的,“白衣”。

劍洗心默默看了樂兒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迷途的羔羊,你又怎麼會理解,神的用心…”

………。

伴隨著沙沙步伐聲,流雲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十年的時間,足夠人們忘記舊的傳說。同樣十年的時間,足矣讓好事者,將崇拜,建立到一些新的神話之上。

無疑,流雲在最近十年中,在神宗風頭無二,僅次於掌權者劍洗心,成為了新的強者代表。

流雲在神宗,從不掌權。甚至,沒有任何職務。他之所以能贏得他人尊敬,靠的,僅僅是手中四尺長劍。

許多好事者,認為流雲是神宗最有希望成為第二白衣的人。劍洗心雖說實力亦是深不可測,但鮮有機會出手的他,僅僅武名,卻是遠遠不及流雲。

多數見識過白衣威能的“有識者”,當然是將這種觀點置之一笑。白衣的無敵,對他們這些前輩來說,早已根深蒂固,經過無數戰鬥的考驗。

而流雲出道的時間,畢竟太短。

但他們又怎麼知道,流雲真正的實力,本就不遜色傳說?

其實很多時候,後起之秀,未必就當真不及前人。

之所以會讓諸多江湖前輩看不起新人,僅僅是因為多數的新人,都有著與實力不相符合的張狂。

大多數的張狂者,並不擁有與其態度相匹配的實力。但那些實力當真達到某種程度的人,卻偏偏的確擁有者與眾不同的傲氣。

傲或狂,僅僅在外人眼中,其實是非常相近的。

流雲,是傲然的,但在許多江湖中人眼中,那叫做,狂妄。

江湖中人怎麼看待流雲。新人的追捧也好,老人的不屑也罷,其實他並不在乎。

流雲只知道,他必須做好楚翔下達的每一個任務。

在楚翔不便新走江湖的今天,他就是白衣,唯一的使者……

目光凝視前方,入目,是一小片人力開闢出的空地。

空地不大,約莫著也就十幾丈方圓。

空地東面,是一座小屋,純粹木製,頗為粗陋。屋前擺放著一些桌椅,凌亂堆疊,想來是許久無人使用。

空地四面,俱都是巨木參天,甚至巨大的樹冠,常年遮住陽光,讓木屋看起來有些陰chá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