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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不死的,退而不休,陰魂不散。”瘋狗罵了幾句,“我們怎麼辦,難道在這裡等死?”
“好像是的。”
香氣隨著陣陣微風傳到山頂。“沒有肉吃,我無法過。”瘋狗受不了誘惑,急得心浮氣躁,喃喃提出,“不管是豬肉、狗肉還是什麼肉,反正我要吃肉。”
在荒蕪的山頂,這一要求和西晉惠帝司馬衷勸誡無粟米充飢的百姓“何不食肉糜?”的荒謬邏輯如出一轍。晉惠帝時,天下饑荒,許多百姓沒飯吃,活活餓死,他反問說,“何不食肉糜?”糜者粥也。為這句話,他被罵到臭頭,“千古痴愚說到今”。
考之史實,他是不知民間疾苦;生在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指鹿為馬,視稗如稻,不足為奇。可是,瘋狗連這點道理也不明白嗎?真的是急瘋了的狗?
——你能給一頭“食肉動物”講道理嗎?
鬼鷹好似見慣不怪,說:“我這裡只有一點乾糧,定量分著吃,也許可以度過三天。”
“三天之後呢?”
“嗯,冷雨也需要吃肉。”鬼鷹平靜地說,“昔日佛祖為救一隻即將被吃的兔子;菩提樹下割肉喂鷹。”他笑了笑,“到時候,如果你真的想吃肉,就和冷雨一起來吃我吧。”
“吃你?”
“是的。”鬼鷹冷冷地說,“被自己的人吃,總比被別人吃強。”
一天一天又一天,時光在對峙中慢慢流逝。
每隔半個時辰,龍湉、“一路裸奔”、雲先生輪流在下面大呼小叫,做欲上山之狀,弄得上面緊張兮兮,夙夜匪懈,如芒刺在背,寢不安席。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到最後,無論下面如何鬧,上面也一點動靜也沒有。
難道是暴風雨前短暫的平靜?
三天之後,半山,又是一番光景。
芳草當席,因之醉眠;明蟾代燭,不覺申旦。三人有吃有酒,過得是有滋有味。龍湉一邊啃雞腿,一邊大笑:“三天過去了,上面的人畫餅充飢,望梅止渴,怕早就餓暈了吧。”
“一路裸奔”這廝愜意地喝著酒,興奮地說:“他奶奶的,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根本用不著我們出手,等再餓他們兩天,總該餓死了吧。”
龍湉搖搖頭:“不能再等了,今晚我們就行動。”
“為什麼?”
“因為他們已經陷入了絕境,黔驢技窮,難保不會鋌而走險,反正死馬當活馬醫,置之死地而後生,孤注一擲,以求一逞,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龍湉淡淡地說,“他們在跳‘刀尖上的舞蹈’,支撐不了多久,不會再給我們時間了。”
“他奶奶的。”“一路裸奔”罵罵咧咧,“你想怎麼做?就這樣殺上去?”
“當然不是。山頂有一廢棄的古廟,裡面有一條極隱秘的地洞通向我們附近,由於年代久遠,極少有人知道。”龍湉笑著說,“我也是小時候獨自來玩耍時,無意中發現的。”
雲先生眼睛一亮。
“你為什麼不早說?”“一路裸奔”很生氣。
“現在說也不遲啊。我這不正在說嘛。”龍湉慢吞吞地描述一個很平常卻又大膽的計劃,“我們可以從這條地道,神不知鬼不覺地上去,偷襲對手。”
“好主意!”
“在山區裡,並不是早晨才有霧,一般寅時就會起夜霧。我們可以選擇這個時間,利用夜霧的掩護,進行攻擊。”龍湉說,“我們在山下先故意鼓譟一番,山上見慣不怪,必定不以為然,習以為常,然後,再分兵二路,我和你從山洞上頂,老先生從山路上去,來個甕中捉鱉。”
“一路裸奔”擊掌:“他奶奶的,你的花花腸子還真多。”他似笑非笑,不知是讚許還是批評,“看來誰要是與你作敵人,真的是找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