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瑤先問了個他肯定會回答的問題:“阿飛,你多大了?”

“28。”

原來比她要大六歲……

想起自己平時一口一個阿飛叫得挺溜,其實應該叫阿飛哥,念頭一起,蘇玖瑤後脊背冒了一層冷汗。如果她敢這麼叫阿飛,估計顧寒夜不是滅了她,就是滅了阿飛。

蘇玖瑤趕走亂七八糟的思緒,繼續問:“家裡人支援你跟著顧寒夜東奔西跑嗎?”

“沒有家人。”

“……抱歉。”

阿飛搖搖頭,意思是不用在意。

蘇玖瑤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阿飛是像她一樣,被家人拋棄了,還是家裡遭了變故。

這不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情,於是蘇玖瑤迅速切換了下一個問題。

“在瑞士的時候,顧寒夜說別墅裡有給你的房間,但我發現你很少留宿,是他給你的工資太低,你得做兼職嗎?”

然後蘇玖瑤就看到阿飛難得的,嘴角揚了揚,好像是在笑她問題太傻,但那笑意稍縱即逝,他重新沉下了臉色。

“boss給我的工資很高,我只是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好奇寶寶蘇玖瑤上線了,立即追問:“可是你都是大晚上出去的,你去做什麼了?”

阿飛清了清嗓子:“夫人,你渴不渴。”

“……我知道了,換個問題。”

她知道,阿飛一問她渴不渴,就是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既然涉及人家的隱私,她再好奇,也就不問了。

玖瑤沉思了片刻,又問:“那你認識顧寒夜之前,是做什麼的。”

然後她就看到阿飛的眉毛蹙了蹙,好像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似的。

正在她想著,是不是阿飛做過什麼不正當的事業,所以不好啟齒,阿飛開口道:“先當船員,後來打拳。”

難怪他水性那麼好,還會修船,打起人來,一招一式,也相當厲害。

說到打拳,蘇玖瑤就想到了自己的一個怨念。

這之前,她每每被顧寒夜欺負,都是因為打不過他,她早就想學學散打跆拳道什麼的了,眼下阿飛就是個好教練啊!

而且還是顧寒夜信任的人,如果跟阿飛學打拳,豈不是以後就不怕顧寒夜了?

於是蘇玖瑤大膽提出了自己的設想。

結果阿飛只有一句:“請夫人去問boss,只要boss同意,我就沒意見。”

“好!我會讓他同意。”

阿飛笑了笑,好像是覺得她太天真。

蘇玖瑤愣了下,因為她從沒見過阿飛笑。忽然覺得,自己和阿飛的距離拉近了不少,至少算是說的上話的人了。

之後兩人就沒再聊天,阿飛畢竟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他不睡覺的時候,就是盯著舷窗外發呆,蘇玖瑤便不打擾他,只自己安靜地看雜誌。

十幾個小時後,飛機緩緩降落在海城國際機場,蘇玖瑤前半段路太亢奮,以至於快到終點,反而睡了過去。

阿飛叫醒了她:“夫人,到了。”

蘇玖瑤迷迷糊糊地醒來,睜眼,發現飛機都降落了,天也已經黑了。

阿飛也幫她拿好了小行李箱。

於是玖瑤匆忙起身,跟著阿飛往下走。

下了飛機,本以為要去找擺渡車,卻看到顧寒夜站在遠處,靠在一輛白色小轎車的車門邊上。

機場內部應該是不讓進車的,但顧寒夜顯然有辦法。

此時他穿著黑風衣,站在寒風裡,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