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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這個媒婆吧,實在記不起虧欠她屋裡麼子,也敢跟我扮式樣!於是眯了眯眼,冷笑一聲說:“給她點臉她就不曉得自己是哪個了,不識抬舉的傢伙,金家屋裡我們又不是不認得,硬要轉個彎幹麼子,你直接跟他屋裡提就是的。”日母說:“這怕不合規矩吧。”賤伢說:“麼子規矩不規矩,規矩還不是人做的,過去新娘子還要花轎抬進門,如今哪個屋裡還興這一套啊?”賤伢說:“那你找個時間上趟門咯,先探個口風,她屋裡要是答應,又硬要興這套禮數的話,再到外邊請個媒人或者熟人正式保下媒。”
賤伢既然感覺愧對金家,又知道在家裡放出的大話已經傳出了門,就更不可能自己上門了,說:“我不得去呢,這樣的事堂客們好打講些。”日母以商量的口吻繼續勸說:“還是你去合適些咯,一個嘴巴比我利索,再個面子大得多,順便還可以把上次滿伢子的事跟人家賠幾句好話。”賤伢命令說:“莫囉裡吧嗦,你今天晚上就去一趟,你儘管放心,人家會求之不得,說不定早就燒起高香在屋裡等,你開句口就行了。”
日母因為早就有心跟金家聯姻,所以仔細留心過玉品,憑女人的直覺知道此事絕不那麼輕而易舉,一是玉品對兒子並不感冒,除非金家父母施加壓力,而金家一直比較開明,不會過分勉強,退一萬步,就算她父母威逼,玉品也未必肯屈從,玉品歷來個性獨特,很有主見;對於自己的婚姻大事絕對不會草率從事,於是腹誹道:有你自己打嘴巴的時候咯。同時祈禱道:菩薩保佑,我劉家心想事成。
2。16 男人無剛,不如糟糠
男人無剛,不如糟糠
由於抗日家的事早已是公開的秘密,所以日母一進門,金家也就猜透了她的來意,表面上卻都是裝聾作啞,小滿則進了裡屋。
日母客套一番後,先為滿伢子的事道歉,金嬸的眼睛忍不住就溼潤了,說:“老妹子,快莫提了,都過去了,人不錯成仙,馬不錯成龍,哪個都有犯糊塗的時候,他也不全是無情無義呢,才剛解放那陣子不是要定我屋裡做地主不,有些代表硬是冇表態,他也是一個哩,這些年鄉里、社裡鬥人,陪斗的經常在臺上排幾排,他總是想方設法不讓我屋裡去陪鬥。”
日母唏噓道:“都這麼久了,一點小事虧您還記得,不過他也時常念呢,要是冇得你們金家,他說不定早就餓死了,打句良心講哩,真人面前不講假話,他原來確實厚道得多,自從當了這個書記,一年比一年薄情寡義,特別是這一、二年,看著他變,講話都衝得人倒;要是多叨幾句,罵個狗血淋頭還是客氣的。”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
家賢心裡想著: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從善如登,從惡如崩。不過嘴上卻沒說出來。
幾句客氣話一下拉近了彼此距離,見火候已到,日母就提起孩子的婚事。金嬸說:“承蒙老妹子看得起,我也就不打瞞講,其實我也有這個心思,日伢子人真的不錯,我一直喜歡,不過我屋裡的情況你曉得,品妹子從小個性強,還得問她本人的意思,只要她同意,我們做大人的肯定冇話講。”於是把玉品從裡屋叫了出來,徵求她本人意見。
玉品冷冷的說:“我不喜歡日伢子,就算喜歡,也高攀不起,我屋裡成分不好。”日母著急說:“天地良心,我從來冇這個意思呢。”玉品說:“冇怪您呢,是我自己這樣認為。”對方辯解半天,玉品卻再不做聲,日母一時沒有辦法,只得先告辭離開。
從金家出門,日母來到了周媒婆家裡,央請她從中斡旋。周媒婆順坡下驢,答應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