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經理不存在啊?難道我會不讓你去嗎?你至於要偷偷摸摸的嗎? ”

杜悅又是委屈又是納悶:“我沒報過名。”她在腦子裡迅速蒐羅著可能的 原因,而後,沒有任何懸念的,她想到了許暉。

高純的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低喝:“不要以為跟哪個總監攀 上點兒交情就可以飛黃騰達了,告訴你,你還太嫩!小心引火自焚! ”

那一刻,高純扭曲的面龐讓杜悅錯愕,她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成為點燃 高純怒火的引子。她很清楚,這個女人有著異於常人的瘋狂鬥志,跟她較量, 無異於飛蛾撲火。

可是,她眼裡此刻那蠻不講理的鄙夷以及不分青紅皂白的詆譭也在頃刻間 把杜悅的火氣給勾了出來,她能夠容忍上司對她工作上的批評,卻無法心平氣 和地接受她潑給自己的髒水。

“高經理,我說了沒報名就是沒報名!,,她的嗓音陡然間抬高,讓本是佔 據了優勢的高純本能地一挫,眼裡流露出一絲訝異。

“我不知道這張單子上為什麼會有我的名字。你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去人事部查。”

高純哼了一聲,自衛似的把雙臂抱在胸前,牙根卻恨得癢癢,她知道捉不

到杜悅跟戴高陽的證據,因為這件事從表面上看,根本就沒經戴高陽的手。

可天知道他有沒有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如果他為了杜悅讓許輝賣自己個人情,許暉肯定不會不答應。

望著高純疑心重重的表情,杜悅的委屈無論如何都平息不下去,她受夠了一天到晚如履薄冰地在她手下幹活,受夠了她時刻都可能爆發的壞脾氣,更看

夠了她的臉色。

她的胸口一起一伏,裡面像隱藏了幾桶蠢蠢欲動的炸藥:“高經理,不是每個女孩子都喜歡俘虜一個已婚男人做前進憑仗的! ”

她這句話說得夠毒,高純震驚的臉上倏地掠過一抹黑紅,手一抬,一隻茶杯被她扔向角落,一下子摔得粉碎。

“你放肆!”她撕啞地朝杜悅喊,卻是色厲內荏,因為她第一次發現面前這個看似柔順的女孩身上所隱藏的鋒芒。

杜悅還沒有說完,她知道她今天得罪了高純,在世銘的前途也肯定完蛋了,或許接下來等待她的就是灰溜溜地打鋪蓋走人,那麼她更要把想說的話趁能說 的時候都說個痛快。

“高經理,你說得沒錯,我是很嫩,所以我有自知之明,我沒對那幾個男人抱有幻想,倒是你,小心玩得太大,引——火——自——焚! ”她把最後那 四個字還給高純的時候,感到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哦,對了,如果你對我不滿意,可以找名目開除我,只要你理由充分,我不會有二話的。”

一走出辦公室,杜悅臉上的笑意就消失殆盡,理智迅速恢復,沮喪佔據整

個身心,可她已經別無選擇。

直到杜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裡,螅�慷濟荒艽踴秀焙駝疸抵謝指垂�

來,她很難相信,剛才那個站在她面前,向著自己殘忍微笑並說出那些惡毒話

語的人,就是一小時前見了自己還戰戰兢兢的杜悅。

她看慣了那些要麼哭泣、要麼哭鬧的女人,而像杜悅這樣受到攻擊後,卻

能保衫冷靜,繼而猛力回擊的女孩,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彷彿一下子不認識 她了。

牆邊,她的茶杯碎片白花花地散了一地,殘留在裡面的茶水淌得到處都是,她茫然地望過去,彷彿看到的是自己的五臟六腑,破碎地躺在地上,任人踐踏。

烈日當頭,杜悅坐在六區側門的小臺階上發呆,剛才在高純辦公室的凜然威風已經蕩然無存,其實她保持脊背挺直的姿勢走出

公大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