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騎士夾著沙塵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隊騎士全是驛兵,每人除去乘了一匹馬外還帶著一匹空馬,大約是路上輪換所用。軒轅望心中一動,這樣十萬火急的驛兵,意味著發生了重大事情,而看他們來的方向,正是京城。

這隊驛兵旋風一樣來到軒轅望他們身邊,正要經過時有一人忽然尖聲喝問道:“軒轅望麼?”

軒轅望心神一凜,停住腳步道:“是我!”

已經從他身邊衝過的驛兵立刻止馬轉身過來,他們在軒轅望身前停下,有人拿出一幅圖仔細看了看,大概是核對像貌。

“軒轅大人,請出示你的腰牌。”

身為華閒之的弟子,軒轅望自然也掛了個閒職,他算是御前帶劍侍衛,因此驛兵用大人尊稱他。對此軒轅望有些不適應,他先是一怔,接著將自己的腰牌拿了出來。

驛兵核對無誤之後,立刻有人跳下馬,將一個上了火漆封印的布卷交給了軒轅望:“陛下有旨,讓你看了裡面東西后立刻回京城。”

軒轅望用顫抖的手掀開了火漆,從中拿出一張卷在一起的帛書,他開啟帛書一看,臉色立刻變得死一樣蒼白。

“老師……老師?”

軒轅望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手顫抖著將那帛書扔掉,似乎扔了就不存在帛書上記的事情了。但很快他又拾了起來,仔細再看一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禁不住淚流滿面。

看到他如此激烈的情緒波動,緋雨從他身邊看了帛書一眼,她的臉色也禁不住變了:“這不可能呵!”

確實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那個無敵的永遠掛著從容微笑的華閒之,竟然已經故去了。

“回……回京城……緋雨,對不起了……”

軒轅望抹去淚水,他回頭看了緋雨一眼,有些歉然,但更多的是惶惶不安。本來那個無塵是如何解放緋雨的最好線索,但現在華閒之故去,自己不得不把心思全放在華閒之的事情上,暫時顧及不了緋雨了。

緋雨明眸中也閃爍著淚光,雖然從未與華閒之正面接觸,但愛屋及烏,華閒之對軒轅望的關懷與教導她感同身受。因此,華閒之的遇刺對她而言,也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可憐的阿望……”

想到軒轅望的心情,緋雨便覺得難過無比,她點了點頭:“這事最重要……阿望,陛下帛書中說了,你的幾個同門都過於哀痛,你可千萬……千萬不要這個樣子……”

軒轅望又抹了一把淚水,他騰身躍上驛兵牽上的馬,看了看緋雨,緋雨也跨上另一匹馬,那馬似乎察覺到在自己身上的並不是一個普通人,發出低低的稍帶恐懼的嘶鳴。

“走!”

軒轅望怒吼了一聲,馬鞭重重甩在馬兒身上,他一向愛惜牲口,這樣抽馬還是從未有過的。那馬似乎也感覺到他的痛苦,長嘶著飛奔出去。

風掀起了軒轅望的頭髮,軒轅望身體隨著馬的奔騰起伏,思緒卻浮現到數年以前。自己第一次見到華閒之,那是在東都英雄會上,那時自己還是董千野的弟子……

如果沒有遇到華閒之,自己或許還在東都做人力車的車伕,即使也可以窺視劍道的殿堂,但是絕對沒有這麼快。而且,限於眼界見識,能達到如今的水準便是極限了。

自從拜在華閒之門下的那一刻起,自己的人生便發生了變化,雖然也不是一帆風順,但即使是最低落的時候,自己也不會迷失方向。

深深吸了口氣,軒轅望平息了一下情緒,他再次加了一鞭:“駕!”

“他們還是那副樣子?”

泰武帝皺著雙眉,有些焦躁地在殿內踱來踱去,華閒之去世已經五天了,天氣太熱,屍體是無法久存的,因此在第三天華閒之便被厚葬。自古以來,以劍士身份葬入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