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只是隨意回了聲,軒轅望期期艾艾,終於一咬牙道:“緋雨,只要能施展出驚神一劍,你便可以從這劍的束縛中出來對不?”

“應該如此吧……”緋雨道。

“那麼,我把這柄劍交給那個……那個諸葛眠風,讓他再施展那一式,看看你能不能出來,你說如何?”

緋雨心怦地一跳,怔怔看著軒轅望了許久,軒轅望言語之外的意思她很明白,只要她說諸葛眠風能夠幫她掙脫束縛,那麼軒轅望便會將這柄古劍送給諸葛眠風。這大半年來,二人情苗日長,軒轅望對她和這柄劍的依戀,緋雨是瞭然於心的,但為了她,軒轅望竟然準備捨棄這對他而言勝過生命的劍!

“傻瓜!”半晌之後,緋雨吐出了這兩個字來。軒轅望不知道為何,心中既是高興,又微覺失望,他抬起手想要抓住緋雨,卻想起緋雨並無真實形體。緋雨明白他的意思,也抬起手來,輕輕放在軒轅望掌心中。託著虛無的緋雨的手,軒轅望卻象握著真正的手一般,胸中春潮澎湃,臉上也盡是欣喜欲狂之色。

“緋雨,其實那個諸葛眠風長得比我好,劍技比我好,看他的學識更是遠勝於我,與他相比,我真的同牛糞一般……”一時間,軒轅望覺得口笨舌拙,說起話來有些語無倫次,“所以方才你同他說話,雖然我明知道你……你絕不會丟下我的,可心中就是惶恐得很……”

聽得他坦露心曲,緋雨暗自決定,將那件事暫且放過,以後有機會再說與他知曉。她微微笑了笑:“那個臭老鴉雖然長得不錯,但阿望你也不差呀,他劍技雖然高,但阿望你才練劍不足一年便已到了這個地步,只要有時間超過他是肯定的,所以阿望,你千萬別以為自己不如他,就是……就是……天下所有的人眼睛都瞎了,都看你不起,也總有個人會看得你起,會真心待你好……”說到後來,緋雨也覺得羞澀,斷斷續續總算說完了。

“真的麼?”見她臉上羞赧真摯的神情,軒轅望更是心花怒放,忍不住調笑了句:“那個看得起我真心待我好的人兒是誰?”

“是……是……”緋雨眼波流轉,掃了掃軒轅望的臉,看到他臉上那絲壓抑不住的得意,忽然卟噗笑了出來:“當然是你師父華閒之先生嘍!”

軒轅望呆了呆,也笑了。但緋雨心中對於那諸葛眠風嘲笑軒轅望是牛糞之事,現在想來著實可惱,過了片刻,她終於輕輕啐了聲:“哼,牛糞又怎麼了,鮮花開在牛糞上還更好看些,比起那臭老鴉,牛糞好到不知哪去了!”

聽她莫明其妙又說了這樣一句,軒轅望先了一怔,緊接著便啞然,自己不在意了,反倒是緋雨這開解自己鎖的人不服氣起來。恰恰此時,不知何處有人拉起了小曲,纏綿輕柔的曲子飄入二人耳中,二人相視脈脈,只覺人世上任何煩惱都不足為慮了。

柳孤寒獨自一個人靜靜立在長街之上,看著川流不息的人與車,聽著各式各樣的嘈雜,他的心反而更能平靜下來。

這個城市,依舊象叢林,那些行人,依舊是在弱肉強食。但是,柳孤寒心中對這一切已經沒有恨意,他沒有過往常有的那種報復天下人的怒火。

崔遠鍾遠遠看著柳孤寒的背影,這個師弟是屬於那種他敬而遠之的人,即使投入華閒之門下,他身上的殺氣也沒見著減少,相反,是更凌厲了,多了一種義無反顧的味道在裡頭,這種情況下的柳孤寒,即使是崔遠鍾也不願意去面對。

“老師為何會讓他來,以他此刻的氣勢,遇上再高明的對手也不會敗北,但最大的可能應是同歸於盡……剛則易折,他氣勢雖然凌厲,可毫無內斂,在真正勢均力敵的比鬥中容易同歸於盡啊……老師不應看不出這一點,那為何還會讓他來參與鬥劍?”

煩惱也罷,擔憂也罷,都改變不了時間的流逝,宴會之日轉眼便到了,因為是第一次參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