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守襄州城以待援兵的準備。

面對襄陽城的高牆深溝,吳軍的前鋒只是發起了幾次試探性的進攻,都被守軍輕易的擊退。雙方就好像兩頭猛獸,在做生死搏鬥前都在小心的觀察對方的虛實,好找到致命處發起攻擊。處於襄陽城中的孔勍在日夜巡視城防之餘,剩下的大部分時間就是在祈禱援兵快些趕到和今年天氣早些變冷,好凍死城外那如螞蟻一般眾多的南蠻子。

浮橋上,夜裡的江風颳得燈籠不住搖晃,彷彿鬼火一般,蹲在望樓上的朱五蜷縮著身子,儘可能減少曝露在空氣中的面板,可在刺骨的江風吹拂下,他還是不住的打著擺子。十月的襄陽已經進入了初冬,夜裡呆在江中的望樓上喝著江風,朱五幾乎以為自己的肚子裡都已經結冰了。

“朱五!”望樓下傳來兩聲叫喊,將朱五從睡著的邊緣又驚醒了,他睜開眼睛,想要起身去看看到底是誰在三更半夜喊自己,卻沒想到自己在上面蹲久了,手腳早就麻木了,立即一個跟斗跌倒,險些從五丈多高的望樓上跌下去。他好不容易才爬起身來,沒好氣的應道:“哪個傢伙在下面亂喊你家爺爺!”

“我,武都頭!”下面立刻傳來了一聲怒喝。這時朱五已經完全清醒了,他已經聽出了是自己頂頭上司的聲音,忙不迭爬到扶手處,向下邊探出頭去,諛笑道:“原來是都頭哥哥,俺方才耳拙,還以為是那幾個混小子來耍弄,失言,失言,請都頭見諒則個!”

那武都頭已經從下面爬上望樓來,看了看已經被凍得唇青臉白的朱五,冷哼了一聲道:“這浮橋干係重大,城中數萬將士的性命可都繫於這一線,疏忽不得,我便是來巡視看你這廝有無偷懶!”

“都頭你看我可是清醒的很!”朱五竭力做出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可隨之臉上又苦了起來:“你看這裡四面漏風,便是睡著了都凍醒了,如何還能打瞌睡呀!”

“就你話多!”那武都頭冷哼了一聲,投向自己這老部下的目光卻多了一縷溫情,他從懷中取出一隻陶罐還有一包荷葉,塞給朱五道:“我也知道這寒夜難熬,這裡有點熱湯和烤魚,你且吃下,也好去去寒氣!”

朱五見狀大喜,趕忙唱了個肥諾,接過陶罐和吃食,笑道:“某家這裡先謝過都頭了!”

武都頭看了看正忙不迭吃喝的朱五,又看了看遠處天邊已經有些發白的天色,嘆了口氣道:“也罷,反正這夜也快要到頭了,我便在這裡等到天亮與你一同下去便是!”

朱五此時口中已經滿是食物。正嘟噥的隨口應了一句,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方才說了什麼。正當此時,他身後突然傳來武都頭的聲音:“你看,那邊是什麼?”

朱五有些不耐煩的轉過身來,順著那武都頭的指頭望去,只見對方手指的方向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水面上有一些黑糊糊的東西正想自己這邊漂浮過來,大約有冬瓜大小,一時間也看不清有多少,便隨口答道:“我也看不清楚,可能是江*豬吧!”

“江*豬?不對,哪裡有這麼多江*豬!”武都頭立即否定了朱五的判斷,那朱五口中的江*豬乃是漢水長江中的一種水生哺乳動物,學名叫江豚,在當地十分常見,時常漂浮在水面上換氣捕食,在黑暗中倒也和那些黑影模樣差不多。

“那能是什麼?看那樣子也不像是船隻,難道是吳賊,這般天氣,從水裡潛渡,凍也凍死了,還能廝殺不成?”朱五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此時的他比起對於那些黑乎乎的東西來說,更感興趣的是手中熱湯和烤魚。

“別吃了,過去看看!”武都頭劈手奪下朱五手中的吃食,提了腰刀便當先下得望樓去,朱五沒奈何,只得嘟嘟噥噥的跟著下去了,兩人在木排上走了幾步,發現正好不遠處的鐵鏈上掛住了一個冬瓜一般的事物,武都頭取了一根竹竿,將那玩意勾了過來,弄上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