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僧人的抱怨,玄機嗔目道,臉上哪裡還有方才那般慈眉善目的樣子,到好似菩薩身旁的***金剛一般。

“喏!”眾僧雖然心中不服,但玄機擔任這主持之位已經十餘年,積威深重,寺規森嚴,被他這般一喝,眾僧也只得低頭從命。

“玄苦、玄華、玄韻,你們三人隨我到禪房去,其餘的都散了吧!”玄機冷聲道,被點到名字的三人都是靈隱寺中的各院首座,其餘僧人知道主持有機要事情吩咐他們,雖然心中疑慮,還是依命散了。

玄機一行人回到方丈禪房,玄機吩咐心腹僧人在外間看守,不讓閒雜人等靠近,又關好門窗,方才回到蒲團坐下,笑道:“你們三人以為我今日做的對否!”

玄苦等三人對視了一眼,年序最長的玄苦小心答道:“方丈深思,非我輩能夠知悉,請主持開解。”

“罷了,我料你們心中也怪我拒絕那些糧布!”玄機嘆了口氣道:“玄華,你主管寺中帳薄,庫房中還有多少錢布,你說來與兩位師兄聽聽!”

“是!”玄華也不去取帳薄,便如數家珍般的答道:“寺中尚有銅錢兩窖,每窖約有二十萬貫,布帛四千匹,倒是穀米不甚足,約有兩千石。”

“罷了!”玄機伸手攔住玄華繼續說了下去,低聲道:“三位師弟,你們也聽清楚了,全靈隱寺上下不過有三百僧眾,按那呂相公的賞格,就算我們虛報一倍,也不過六百匹布,六百石米,我們其實也不缺這些糧米,若是收了這些東西,那呂相公便不再欠本寺的人情,還不如索性買個好,給那呂相公留個好印象,為將來的大事方便。”

“主持,那你也沒有提出歸還田地和修繕寺廟的事情啦,那些糧米雖然少,可總比沒有好,如今寺產被分去大半,只有後山的兩塊菜園子,這般下去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呀!”那玄華主管寺中收入支出,平日裡跟算盤帳薄打交道的時候只怕比木魚蒲團還多,每日裡看到錢財出去,收入的香火錢卻遠遠無法抵償,便好似身上的肉被一刀刀割下來一般。

聽到玄華的反駁,玄機卻不著惱,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師弟的性子,別的倒也罷了,只是把錢看得比天還大,笑問道“那你說如果我開口,那呂相公會答應了嗎?”

玄華三人對視了一眼,隨即一齊搖頭,呂方以前的作為他們也有耳聞,就算今天后來對玄機的印象不錯,可若是遇到歸還田畝和修繕寺廟這兩樁事,最多最多也就拿個十幾畝和百把貫錢意思一下罷了。

“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開口去碰這一鼻子灰呢!”玄機雙手一攤,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又不行,那又不行,那方丈又何必一大早就跑到山下去等候,喝了一肚子冷風。”玄韻年紀最輕,性格還有些火燥,聽到玄機只是說不行,終於耐不住性子,爆發出來!”

“這是不行,不過卻是有行的辦法!”玄機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詭秘的笑容,在他這端正莊重的臉上顯得格***森可怖。接著他不待其餘三僧發問,便低聲道:“那呂相公將寺中田產奪去,大半按口計田,分給了寺中蔭戶和僧戶,那些泥腿子大半家無長物,不但沒有耕牛,有的連種子和農具都是借貸而來的,這便是我們的機會?”

三僧聽了玄機說到這裡,如同墮入了五里霧中一般,那些分到田的農戶窮困和他們又有何干系?難道要去買回來不成,且不說那五六千上等田畝的價錢是個天文數字,而且那些剛剛分到田地的農戶恐怕寧願忍飢挨餓也不願意賣掉田地重新當靈隱寺的佃戶,沒有官府的支援,想要透過贖買這些田地的價錢和難度都大的不可思議,而現在的官府是絕對不會支援靈隱寺的。

“我明白了!”玄華突然大聲喊道,倒把旁邊二僧嚇了一跳,還以為他發了癔病。只見玄華滿臉都是激動佩服的神色,急道:“是放貸,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