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遵命。”趙權拱手領命道,他猶豫了一下,上前一步問道:“義父,是不是再緩上兩日,我們派出查探台州軍情的細作大部都有傳訊息回來,只有州治臨海那邊的卻沒有一點訊息,我明州軍精銳都在此一役,不如再等上兩日有了確切訊息再行動不遲。”

趙引弓聞言,也猶豫了一會,然後斷然搖頭道:“不,我明日便出發,這海上風雲莫測,這些天天氣一直都不錯,已經算是天照應了,這麼多船隻集中在一起,拖上一日便是一日的風險,何況那呂方對我提放已久,這麼多船隻集中一處,豈能瞞得過他許久。用兵打仗也沒有有十成的把握,那臺州四分五裂,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只要呂方那廝沒有察覺,憑我明州軍要擊破這等敵兵,不過是反掌事罷了,倒是你這邊,大軍輜重皆在你這裡,千萬不得大意了。”

為王前驅 第366章 差別

第366章 差別

杭州鎮海節度府,此時已是夜裡,門前衛士林立,甲冑齊全,兵刃犀利,在門廊上方懸掛的燈火映照下,顯得格外滲人。整座府邸便彷彿一隻潛伏在黑夜中休憩的猛獸,隨時都有可能暴起傷人,平日裡便是白天,門前也行人稀少,幾可羅雀,便是偶爾有人路過,也下意識的加快腳步,儘量早些離開這府邸。

正當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夾雜著鋼鐵碰撞的聲音,門前的衛士們立刻警惕起來,張弓布弩,如臨大敵。待到走得近了,藉著火光,為首的校尉依稀辨認出為首的那人乃是駐防柳浦的虞侯陳璋,這校尉出身淮上呂氏一族,乃是呂方親信中的親信,雖然論官職遠遠低於陳璋,可並不畏懼,離得還有七八丈遠,便高聲喊道:“此乃朝廷節鉞所在,來者何人,還不速速釋兵卸甲。”說話間,已經暗中向門內執勤的軍士發出了訊號,以備不虞之患。

陳璋聽到那校尉的聲音,立刻命令手下兵士停住腳步,自己一人上前道:“可是呂校尉嗎?某家乃是節度府中虞侯陳璋,有緊要軍情要通報夫人,還請通融一番。”

那校尉冷哼一聲,道:“若有軍情,自當稟告王將軍便是,何必勞煩夫人,如今已是深夜,如何能驚擾夫人,陳將軍還是明日再來吧。”

陳璋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心中已是暗怒,他是個如何精細之人,如何看不出那校尉話語中暗藏的輕視,只是他也知道自己身為降將,如今在鎮海軍中頗為尷尬,眼前這呂校尉雖然官職不大,可卻是呂淑嫻身邊極為親信之人,若是得罪了他,只怕惹來無盡的煩惱,只得強自壓下怒氣,臉上還擠出幾分笑容:“非是本將逾越,只是王將軍前往湖州辦事去了,如今不在城中,而且王將軍走之前有交代過,若有急事,便請示夫人便是。”

那校尉卻是個死心眼的,只是不允,原來呂方出師之後,便將陳璋這等降將遣到柳浦,這柳浦對面便是西陵渡口,雖然位置十分緊要,可如今浙江兩岸皆是呂方所轄之地,其地位已經下降了許多,其真實目的卻是將其放到城外,免得一旦生變,便在腹心之中,後悔莫及。這呂校尉自然也是明白這說不出來的原因的,如今夜裡這陳璋卻領兵到節度府中來,所以他才這般固執。

陳璋見對方如此固執,心中強壓下的怒氣越發高漲起來,再想起那訊息的緊急,冷哼一聲道:“你小小一個仁勇校尉,可擔得其莫大的干係,待我將夫人喚醒,稟告完畢後再來與你理個對錯。”說罷,便回到行伍中,那校尉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便聽到那邊軍士齊聲高呼道:“末將陳璋有緊急軍情求見夫人。”

數十條精壯漢子齊聲高呼,聲音何等高亢,一旁坊里民居的百姓立刻被驚醒了不少,不一會兒便有人爬上坊牆看熱鬧,可看到兩邊明火持杖對峙的模樣,又嚇得退下牆頭,將坊門堵得嚴嚴實實,免得遭了池魚之殃。那校尉見狀,早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