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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行密看到楊渥的臉色,便已經明瞭兒子的心意,冷笑道:“我自然是不會違背誓言,傷他安仁義一家人的性命,只是我已經時日不多,將來坐著淮南節度使位子的卻未曾發下什麼誓言,那時他安仁義在廣陵當一個光桿節度副使,還不是砧板上的肉,想怎麼切就怎麼切。”
楊渥這才明白了老父的主意,不由得又是欽佩又是慚愧,欽佩的是楊行密略施小計,便將這個死結處理的乾淨利落,哪一邊都沒話說;慚愧的是自己自負英雄,此時卻沒有一點能幫得上父親的,口中吶吶的說了兩句,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
楊渥正是百感交集,卻覺得肩膀上被輕輕拍了兩下,抬頭一看,卻是老父,目光中滿是溫柔和期待,正想開口,卻被楊行密截斷道:“渥兒,我這個位子可不是好坐的,雖然不見刀光劍影,可兇險之處,實在不下於陣前廝殺呀!”
楊渥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遲疑的問道:“那若是安仁義不接受呢?還有呂方那廝便丟在一邊不管他?如果呂方那廝出兵接應呢?”
聽到楊渥連珠炮般的說了一大堆問題,楊行密笑了一笑,臉上滿是傲然之色:“安仁義身在孤城之中,已經是死地,部屬之所以死戰不降,不過是困獸猶鬥罷了,若是看到我連安仁義都能饒恕,其部屬哪裡還有死戰之心,這潤州城便是不攻自破了。那呂方本是個只知利害,不識恩義的小人,以前在淮南軍中孤立無援,便投入安仁義麾下,求得庇護,如今又豈會為他人火中取栗,我料他守著他那塊地盤,靜觀其變,萬一他不識好歹,領兵來犯,某自當親領大軍渡江,為子孫掃除此賊。”
“那若是呂方不出,便拿他沒奈何了?”
“怎會如此,只是事有輕重緩急罷了,我讓臺蒙為宣州防禦使,王茂章為潤州防禦使,先積穀養士,宣潤二州為江南要地,扼浙西咽喉,以輕兵抄掠,見機行事,不過數年,自然彼疲我逸,待李神福破杜洪後,據上游咽喉之地,那時便可專心南向,先取江西諸州,三面圍之,諒那呂方何等本領,如何能抵擋我江淮大軍。”
為王前驅 第437章 噩夢
第437章 噩夢
聽到楊行密的這番謀劃,楊渥不由得兩眼放光,眼神全是敬佩之意,正要起身召喚書吏擬書,楊行密卻伸手攔住,說要親筆書寫,楊渥趕緊取來紙筆,楊行密不假思索,揮筆寫道:“汝昔有大功,若棄甲釋俘而降,我楊行密擔保你全家無恙,汝可為淮南節度副使,安居廣陵,契闊談,心念舊恩,富貴不減往日,只是不得出外領兵而已。如有欺瞞之行,行密必當子孫斷絕,為餒鬼矣!”楊行密雖然出身低微,然隨著地位漸高,傾心向學,頗有進益,寥寥數語,便將意思道明,在當時諸多軍閥中,算得上翹楚了。
待到楊行密寫完後,便取來印鑑蓋好,也不差遣他人,直接讓楊渥親自前往潤州,楊渥雖然是個草包脾氣,此時也明白了老父為的是讓自己施恩與那王茂章,為自己將來即位做好準備,趕緊應了,起身出外了,只留下楊行密一個人坐在室內,他身經百戰,渾身舊創,早已虧了氣血,壯年時倚仗著體魄強健還可以支撐,如今這把年紀,氣血衰微,又是大病初癒,動了這麼多心思之後,不由得覺得深思疲倦,昏昏欲睡,不一會兒便靠在竹椅上昏睡了過去。
楊行密躺在竹椅上睡的迷迷糊糊,隱隱約約見聽到有人輕聲呼喚自己的名字,不由得站起身來,覓聲走了出去,卻只覺得那聲音時斷時續,便如鬼音一般,想要轉身回去,卻發現全身上下已經不聽自己的指揮,只是慣性的往聲音那邊行去,楊行密舉目四顧,卻滿是陰暗的樹林,其間鬼影瞳瞳,絕非人間氣象,饒是他當世梟雄,膽魄驚人,此時也不由得驚慌失措。
楊行密行了半響,離聲音來處越來越近,路上林木也漸漸稀疏起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