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玩的。”

呂淑嫻柔順的在丈夫身邊坐下,笑道:“我又不是紙糊的,那這麼容易病的,倒是夫君,兩浙諾大一個攤子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可莫要太受累了。”

聽到妻子的安慰,呂方不由得想起諸般事情,不由得慨嘆道:“內有隱憂,外有強敵,叫我如何能不受累,稍不留神,王兄弟便是我的榜樣。”

呂淑嫻聽到這裡,想起昨夜王俞那副頹唐模樣,又想起眼下兩浙百姓未親,吏士未附,許、趙有叵測之心,外有楊行密雄踞江淮之間,雖然想要安慰呂方几句,可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開口。這是呂方覺得一陣頭痛,不由得呻吟出聲,呂淑嫻趕緊伸出雙手在丈夫的太陽穴上輕輕按摩起來,呂方不由得舒服的呻吟了起來,全身的肌肉也不由得鬆弛了下來。

過了半響功夫,呂淑嫻看到呂方閉上了雙眼,呼吸也十分均勻,以為丈夫已經睡著了,縮回雙手準備讓呂方休息,卻聽到呂方低聲道:“淑嫻,如今李神福已破宣州水師,眼看楊行密之師已可濟江,我軍當如何動作呢?”

呂淑嫻手中微微一停,她見識深遠,多思寡言,莫說是尋常婦人,就是呂方屬下將吏對其也十分敬重,此時呂方開口詢問,她斟酌了許久方才答道:“吾輩有腹心之憂,蘇州也立足未穩,不宜出兵,不過若是田、安二人速亡,則淮南兵則直逼我蘇、湖二州,那時我軍主力必須沿線戍守,則腹心空虛,那時不逞之徒便會跳出來,那時便麻煩了。”

“淑嫻說的不錯。”呂方點了點頭:“今日陳五發信來,說衢州那邊與福建王審知那邊起了衝突,我已經下令高判官去那邊議和,也是為的如此。如今這兩浙,便好似那院中的池塘,表面上看起來平靜的很,可水面下不知有多少惡魚,只要你落入水中,便會撲上來將你撕成碎片。”說到這裡,呂方不由得嘆了口氣。

呂淑嫻皺眉想了一會,道:“其實這局面看似混亂,可關節無非是許、趙二人,他們不但兵力強盛,而且位處兩浙腹心,一旦發作便不可收拾,兩浙吏士也都在看著我們是否能制服這二獠,只需相公將這兩人除去,兩浙居心叵測之徒自然會被懾服,相公再徵辟各州賢士,以為各州別駕,長史,節度府中推官,即可收浙士之心。這兩項手段並施,定能收得奇效。”

呂方臉上露出難色,道:“我也知道關鍵所在便是許、趙二人身上,只是許再思有大恩與我等,若無此人相邀,我如今還困守湖州一地。而且越、明二州都在兩浙腹心之地,我軍一動,許、趙二人必有舉動,我好不容易在浙西粗安,建設才有了小小局面,戰事一起,便難猝結。若許、趙二人逃入海中,四處劫掠,那時生靈塗炭,便悔之莫及了。

聽到這裡,呂淑嫻卻無憂色,掩口笑道:“若是夫君擔心這個,妾身倒是有個主意,眼下不是正好與王審知起了衝突嗎?相公便可領兵直下溫州,以為聲援,道途便會路過越州。如今相公身為鎮海軍節度使,正是許再思、趙引弓二人的上官,途徑他們治下,他們豈有不前來拜見的道理,那時四五個力士便可解決了,何須大費周章呢?”

“說得好。”呂方聞言大喜,猛然擊掌道:“我將許無忌帶上,還可以說向許再思借千人,交給他侄兒統領,他必然不會提放。就算他們拒絕前來,我也師出有名,大軍那時直逼城下,他們便是想要做些什麼也來不及了。淑嫻,你當真是我的女諸葛呀。”說道這裡,呂方不由得一把將妻子抱在懷裡,狠狠的親吻兩下她的臉頰。

呂淑嫻突然被呂方“襲擊”,不由得臉色緋紅,幸好房中沒有燈光,看不清楚。過了一會兒功夫,呂方停了下來,道:“既然我要領兵過江,那杭州須得留上一員大將鎮守,應付北方之事,淑嫻你以為當用何人?”

呂淑嫻此時喘息未定,她也不喜歡干涉呂方手下的人事,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