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

倒下的獵戶屍體,引來了一陣犬吠。忠心的獵狗,猛的朝著青銘撲去,最終,尚未碰到衣角,就嗚咽躺在了主人身旁。甚至到死,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獵狗腦袋軟趴趴搭在獵人背,原本系在獵人後腰的麻袋鬆開,露出幾團瑟瑟的雪白。

獵人錯了嗎?他沒錯,沒有任何錯誤。

兔子錯了嗎?它也沒錯,沒有任何錯誤。

那青銘,錯了嗎?

“我只是,厭惡他的‘指桑罵槐’。”

無意的冒犯,同樣是冒犯,就像擋路的螞蚱,踩死了,又如何?

青銘,也沒錯,自問、心底無愧。錯的,只是這,瘋狂的世界…

俠以武犯禁,犯禁的不是武,是俠。儒以文亂法,亂法的是儒,不是文。絕對的力量、權利,終歸會導致意志不可逆轉的變化,視界高高在。但這,豈是力量和權利在變化?腐蝕掉的,不是客觀事物本身,而是主觀的、心…

所謂平等,從來不是指,個體權利、力量,苛刻的平衡,而是…

………。

楚翔不知自己,到底在王座坐了多久。那種感覺,彷彿當年本體成神時,迷迷惘惘跨越了億萬年。連星辰都數度毀滅,凡間不過幾天。

長短之間的落差,比天一天、地下一年還要過分。若非心性歷練到神的程度,最堅強的戰士,面對這種境況,亦會瘋狂。

而現在,坐在這裡。他甚至失去了,僅存的時間概念!

究竟一千年,還是一天。

這問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楚翔覺得恍然。

繼承,是一項龐大的工作,遠非僅僅承載記憶片段,就足夠。

問題是,身處時間斷層、時空縫隙之中,不代表他的時間也隨之停止。

理論,處在這樣的地方,他於外界的時間維度,就不會改變。不論第八高等位面,哪一界。然這種偷天手段,又不是僅僅一個時間片段、一個對於時間法則一無所知的人,能夠“本能”做到。

譬如他和青銘在時間片段相遇,理論,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存在。

因為他們最終出去的時間維度,將一至。也就是說,不論誰先離開,最終兩個人會在同一時刻,同時出現在外面。就像主神空間、劇情結束傳送,至少旁觀者眼中如此。但他們進入的時間維度,卻已經不同!這矛盾隱喻著,當述情況發生,兩人出去的時間維度,總有一人,是和進入時間維度不同的。若以標準,最先進入者時間維度為基準,那麼,其後進入者、青銘,她出去的時間,甚至在進入時間之前!也就是,從旁觀者眼中,她的時間發生了倒流!

這不可能!除非她也是掌控時間規則的存在!而現在,楚翔清楚,恐怕連唯一的守恆都不會發生。因為他二人…算清風,三人,沒有一個是時間規則掌控者!

他們做不到,哪怕對於這時間斷層,最簡單的運用。

掌握方法、取得鑰匙的青銘也不行!至少,在楚翔和清風離開前,不行。

若等到原本不屬於這片空間斷層的兩人離開,同樣也意味著,當青銘徹底把門戶鎖死。這時間斷層,將成為她專有的,庇護!當她進入,她於外界的時間維度,徹底靜止!而第三者,是不能進入的,除非、除非達到時間斷層締造者的,時間規則掌控程度。

理論很複雜,現狀很簡單。時間斷層,原本能讓締造者、繼承者,獲得一個永遠靜止的時空,以達到某種程度的不死不滅。但外人,當同時有兩個、兩個以意識體,依照次序、先後巧入,就不能享受如此待遇。

所以,當楚翔離開,不會看到先走的青銘。而且,離開時外界的時間維度,也和進入時,不同。

青銘的進入,打亂了原本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