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一起,百姓流離失所,朝不保夕,誕生的人煙果真稀薄了許多。”

居於高天之上,俯瞰樂土,看著那升騰起的縷縷人煙,張純一若有所思。

前一百年,他只是一個觀察者,坐看樂土人類的演化,並沒有插手干預,這是他對自身猜想的一種印證。

“拋開人口基數增長帶來的紅利,樂土人類產生的單位人煙實際上是不斷下降的,又或者說他們幸福感最高的時候實際上是初代移民剛剛進入樂土的時候。”

“當老一輩人死去,新一輩人誕生,樂土環境能給他們帶來的幸福感實際上已經很低了,因為他們生來如此,已經習以為常。”

“而這一次的戰爭更是進一步削弱了他們的幸福感,整片天地都被恐慌、不安的情緒籠罩,當然了,戰爭過後,幸福感應該會迎來一波反彈,不過這一切的代價都是人口基數的削弱,所以最終人煙誕生的數量實際上並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如此往復迴圈,和平之後又等待下一次戰爭的爆發,永無止境。”

樂土過去百年歲月的變遷在心頭浮現,張純一心中有諸多感悟。

“幸福感在落差中產生,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樂土的人類族群需要一個天敵。”

一念泛起,張純一將目光投向了樂土之上一處無人可以抵達的深淵,那裡深不見底,隱約有種種怪異的嘶吼聲從中傳出,讓人不寒而慄。

“內裡百年,外部一年,經歷一年時間的積累,這些妖獸的數量已經不少了。”

透過深淵,看到一隻只獸影,張純一心中泛起了波瀾。

“時機已至。”

一念落下,揮手,張純一開啟了封禁深淵的大門。

也就是在這一天,天降血雨,樂土之上裂開一條條縫隙,一隻只惡獸從中鑽出,向人類發起了襲擊。

這些惡獸模樣千奇百怪,性嗜血,體魄強悍,爪牙尖利,人類根本不是對手,就連人類引以為傲的城牆在面對一些強大惡獸時也毫無作用,它們輕輕一躍就可踏上城牆,為表達這些惡獸的恐怖,世人將其稱之為兇獸,而那些裂開的縫隙則被稱之為地淵。

與此同時,兇獸的強悍也第一次讓樂土人類產生了危機感,原本熾熱的戰火迅速熄滅,各國第一時間將矛頭轉向了兇獸。

依靠數量以及器物的優勢,在度過最初的潰敗之後,人類勉強擋住了兇獸的進攻,不過在面對一些強大的兇獸個體和規模較大的兇獸族群的時候,人類依舊難以抵擋。

樂土為人道之地,壓制道法,這些妖獸本身也並非什麼強大妖物,來到樂土之後,一身神異消散,各種妖術神通不顯,但作為妖獸,它們體魄的強悍卻是毋庸置疑的,單這一點,就是樂土人類難以抗衡的。

“人類孱弱,想要對抗兇獸還需要其他的力量來支撐,這就是武道。”

將所有景象盡收眼底,張純一在心底發出了呼喚。

不多時候,六耳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張純一的身邊。

“去吧。”

目光落在六耳的身上,張純一開口說道。

聞言,目光熾熱,心中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動,渾身綻放金光,六耳以一種狂暴的姿態闖入了樂土之中。

後歷史記載,獸災紀元元年,天降血雨,不詳,地淵現世,兇獸從中爬出,肆虐人間,人族罹難,百姓苦不堪言,幸此時有神猿自天外而來,其體魄如山,智慧如海,行走諸國,收弟子三千,有教無類,廣傳武道,武道興盛自此而始。

時間的流逝任然在繼續,將種種變化盡收眼底,看著六耳為樂土撒下一顆顆武道種子,又看著這些種子不斷生根發芽,眼見一切都走上正軌,張純一悄然收回了自己的意識。

樂土之上外道受到壓制,無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