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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六娘！&rdo;周氏惱了。

卓玉娘不敢再說話，卻頻頻的給卓昭節使個眼色，可見她對阮家的桃花糕有多麼喜歡。

被卓玉娘左一個眼神右一個眼神催促得站立不住腳，卓昭節匆匆寒暄幾句，就藉口要去二房告辭‐‐她走之後，周氏皺眉說卓玉娘：&ldo;雖然你愛吃那糕點，可小娘子家的也要矜持些啊，這樣子迫不及待的傳了出去豈不是笑話？&rdo;

卓玉娘目的達成，這會歡喜的很，笑著撒嬌道：&ldo;母親！七娘也不是外人，自家姐妹，能說什麼？再說她本來就答應我了！&rdo;

周氏嘆了口氣，道：&ldo;你也快定親了，婦容婦德婦行婦功這些，都該拿起來才對，不要胡鬧了。&rdo;

卓玉娘這會什麼都滿口答應，周氏又說了幾句，有人進來稟告事情，卓絳娘見狀，就按了按頭道：&ldo;母親，我有些乏，今兒個怕不能陪你聽事了。&rdo;

周氏點了點頭，關心道：&ldo;可要請大夫？&rdo;

&ldo;卻不必了。&rdo;卓絳娘笑了一下，&ldo;我回去躺躺罷，許是方才站在庭院裡被曬多了。&rdo;

&ldo;那六娘陪四娘回房吧。&rdo;周氏道。

卓絳娘和卓玉孃的院子正好毗鄰，卓玉娘陪著卓絳娘先回了卓絳娘住的院子，使女們忙不迭的鋪了榻，卓玉娘又問了幾句，拿手比了比她額上，道：&ldo;我看七娘是精神很好的，總不能當真被她過了病氣吧？那也沒有那麼快……真是被曬的？若是不舒服還是請大夫來的好，雖然藥汁子都是苦的，究竟身體重要。&rdo;

她這麼唧唧喳喳時卓絳娘卻蹙著眉望著她，驀然道：&ldo;你們都下去，我有話要和六娘說。&rdo;

卓玉娘奇道：&ldo;什麼事？&rdo;

&ldo;說起來都姓卓，咱們兩個還是姐姐，又是大房裡的，可大姑母那邊能去的次數那麼少，你想吃些大姑母家的糕點都不容易，七娘卻……&rdo;卓絳娘沉沉的看著她，道，&ldo;這也太不公平了！&rdo;

卓玉娘臉色變了變，沉默片刻，道：&ldo;是不公平，可這又能怎麼樣呢？誰叫咱們不是嫡女？大姑母重嫡庶，聽說之前大姐還在長安的時候也是三天兩頭到阮家去的，反正，她也只是姑母，咱們嫡母待咱們是很好的。&rdo;

卓絳娘緩緩道：&ldo;咱們投胎沒投好，可也不是沒機會。&rdo;

&ldo;嗯？&rdo;卓玉娘狐疑的看著她。

卓絳娘凝視著帳子頂道：&ldo;嫁人對女子來說何嘗不是又一次投胎？&rdo;

這正是卓玉娘現在頭疼的事情，她是典型的高不成低不就‐‐她現在十六歲，長安貴女一般都是十八。九歲出閣，但在及笄後就會正式定親了，即使十五六歲沒定親，總也該有幾個人選在心了。

可週氏斟酌來斟酌去，委實沒有挑到合宜的人。

卓玉娘和卓絳娘雖然不同母，但同為庶出，同是周氏這個嫡母撫養長大，兩個人的生母也都被賣掉了，是以感情一向好，在卓絳娘跟前，卓玉娘也不諱言，道：&ldo;門楣高些或是相當的人家嫡子嫌我庶出，咱們大房裡也沒有出色的兄弟幫襯，庶子，不是有出息的我看不上，有出息的，怕也卯足了勁兒要給自己挑個能做臂助的姻親，門楣低些的……我也不很甘心。&rdo;

卓絳娘淡淡的道：&ldo;以你的才貌，嫁低了確實可惜。&rdo;她聲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