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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郡王和延昌郡王都彷彿沒聽出她話裡的意思，道：&ldo;年年花會，俱是熱鬧的。&rdo;

眼看真定郡王和延昌郡王，並那不知身份但顯然已被卷進來的緋衣宗室女子各自憑窗，言笑晏晏的彼此試探著，卓昭節聽了片刻，覺得無趣，就低聲問寧搖碧：&ldo;這花會幾時開始？&rdo;

&ldo;人到的差不多就開始了。&rdo;寧搖碧安慰道，&ldo;可是等得急了？我叫人去讓魯趨開始。&rdo;

&ldo;不是……&rdo;卓昭節狐疑的問，&ldo;這麼大的盛事，難道沒個儀式、時辰嗎？&rdo;之前義康公主的春宴，也還有閉苑鍾、開宴之樂，公主也是盛妝並全副儀仗入席的，照她的想法，這牡丹花會如此盛大……

寧搖碧覷出她的想法，笑著道：&ldo;你是說那些繁文縟節嗎？從前倒是有的，但你也看到了，花會期間人委實太多了點，本來長安萬人空巷就擠得緊了，從今日起，金吾不禁，四門晝夜開啟，御林軍親自出動把守四方要道……滿天下也不知道多少人擁來看牡丹，若是當真還要看個典禮，除了丹鳳門前外這城裡也拿不出旁的地方，但那裡離皇宮太近……

&ldo;本朝初時的齊王之亂，就是在今上登基後頭一次牡丹花會，使叛賊假充平民擁至丹鳳門下，趁機奪宮，雖然叛亂到底平定，但最終那番禮儀也取消了……這幾年就只約定日期，至於這花會幾時開，各由各處，像館外市中的攤上擺出花卉來那就算開始了，至於天香館這樣的地方，就是看看貴人到得差不多了，便就開始……嗯，看來不必派人下去催促了，魯趨怕事情鬧大，就要開始了。&rdo;

寧搖碧說到末了一句，卓昭節也聽到了底下一陣鑼鼓響。

第六十九章 胭脂樓倒暈檀心

鑼鼓奪去了大部分人的注意，真定郡王和延昌郡王也不想花會才開始就在眾人跟前撕破臉，借著這機會都退回席上，均吩咐將珠簾放下，下頭魯趨的聲音朗朗傳來，大致說了一番套話，似乎還擺出了幾盆去年奪魁的&ldo;霓虹煥彩&rdo;供眾人瞻仰讚嘆。

如此一番套話過了，花會便正式開始，只是叫卓昭節意外的是聽魯趨親自介紹頭一盆亮相的牡丹&ldo;胭脂樓倒暈檀心【注】&rdo;卻特別說明乃是門下侍郎雷思遠所有，她忙低聲問寧搖碧：&ldo;怎麼不是天香館的牡丹？&rdo;

寧搖碧笑著道：&ldo;花會花會，自然是以花相會……天香館自己栽種有名品，不過起初幾日都是要讓其他人家所種的牡丹露一露面的，不然一起過來看他們家的牡丹，又有什麼熱鬧？&rdo;

卓昭節這才醒悟，忽然想到：&ldo;我大姑母那兒養著一株火鍊金丹，未知今年她與大姑父是到什麼地方？&rdo;

寧搖碧道：&ldo;你是說阮致嗎？阮家在西市有間酒樓，規模平平，位置也不是最好，但勝在是阮家的，好像往年他們都在那裡。&rdo;

雖然規模不大位置不是最好，但料想卓芳華與阮致感情深厚，這花會也不過應個景兒，自然是在自己家的酒樓裡自在方便，不會和卓昭節這些小娘子一樣好熱鬧，要挑選好位置的地方。

說話間魯趨已經介紹完了那株&ldo;胭脂樓倒暈檀心&rdo;，著人送到樓上雅間讓貴客們挨個過目品評。

聞說送上樓，延昌郡王的雅間立刻珠簾一掀，一個青衣內侍趾高氣揚道：&ldo;郡王妃正想給府中的露珠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