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告訴你?那日,他為你求了人,包括我?”

彥伊點頭,“這我知道。”

“那日,將軍為你求遍了人,他本可以命令我救你,卻怕我不用心,所以求我一定要救你,從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他是真心待你。”

“是你告訴他,要他每月都餵我喝一碗他的血的?”

“是。”

彥伊氣惱,“你為何要騙他?”

“我沒有。”

彥伊拽起巫女雪的領口,惹他驚愕瞠目,“大巫女?”

“你以為我不知道,我這病是吃藥才會好的,同蒙恬的血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他每月取血,安得什麼心?”

巫女雪臉上現出不可思議,又有些害怕,微微垂頭,“公子說,將軍對扶蘇公子的尊敬遠勝於對他,要我讓將軍吃些苦頭。”

“混賬胡亥。”

“大巫女不可這樣說,會有口舌之災的。”

“怎麼?我今日所說,你還要告訴胡亥?”

“小的不敢。”巫女雪跪地,“今日所談,小的向神明起誓,絕不說出。”

彥伊垂目看她,“你喚我‘大巫女’,那你是何級別?”

“小的只是巫女,並無排位。”

“那‘大巫女’之上是什麼位份?”

“神明。”

彥伊不大明白,卻能理解一點,‘大巫女’在巫女行列內位份應該很高,足以讓他們每個人尊敬。她抬手扶起巫女雪,“若我是大巫女,你們是否都要聽命於我。”

“是,又不是。”

彥伊蹙眉,“什麼意思?”

“大巫女可以吩咐小的做事,小的也會答應,卻不一定出於真心,那麼,大巫女得到的訊息,看到的事情就不一定是真實的。”

“你倒是誠實。”彥伊對她此舉有些意外。

“我對大巫女真誠,只因我家公子對大巫女有拉攏之心,想要透過我來促成此事。”

“拉攏了我,便是拉攏了蒙恬,他胡亥是這樣想的嗎?”

“是。”

彥伊本就有同胡亥交好、保護蒙恬之意,見他也有此意便順坡而下,“回去告訴你家公子,我改日會登門拜訪。”

軍營校場,蒙恬正在練兵,盯著新來的一百人打量半晌。

“白刃,那兩個送入夥房。”

其中一人不知哪兒來的膽子,跪地求道:“將軍,我要上戰場建功立業,我不要去伙房。”

第一次有人自己提要求去一處,連白刃都有些愣怔,看了看蒙恬臉色,立刻喝斥那人,“在軍中,聽命是首要之事,你這新人不懂規矩,來人啊,二十軍棍。”

晚飯,彥伊跑去軍中找蒙恬一起吃,“我聽說你今天罰了一個人。”

“是蒙毅那小子同你講的吧。”

彥伊點頭,湊近他,“我覺得你做的不對。”

“我一向如此治軍,你就不用操心了。”

彥伊再離他近些,“人各有志,不能由你決定他們的用處。你今日派去伙房的二人,興許是行軍打仗的將才,一雙手可以擊退一眾敵軍,反而在廚房內指點飯菜,可能連飯都做不好。還有些你留在軍中之人,興許能做出美味佳餚,讓大夥兒吃得樂呵,戰場上力氣更足,卻握著兵刃驚慌地同敵人火拼,實在有些可惜。”

蒙恬輕哼一聲,將她向一旁推了推,並不理睬。

“我同你說話呢。”

“我聽著呢。”

“那要給個反應呀,你這人太不懂禮貌。”

“我給反應了,覺得你說的不對,這不推走你了。”

彥伊起身,“蒙恬,別以為你是將軍就什麼都懂,我要向你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