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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相處,下來少說也有月把地兒了,米安心裡想什麼,他不敢說摸的門兒清,可還是知道些的。按說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
佟鶼然是誰?軍總裝備部部長,上將軍銜。
當他的女兒,誰不想認?!
可盧志海看的出來,米安就不想,歸根結底,她還是同那家子感情深吶!尤其是……誰能想著,這麼一個剛二十二的姑娘,自己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呢,怎麼就有了個兩歲的兒子?!
他帶米安走的時候,她就抱著自己的兒子哭的,一抽一抽的,到底是自己身上分出來的骨血,她自己年齡小,責任心或許沒到那份上,可是出於本能……還是捨不得。
這一來沒感情,二來加上這麼點硬被分離的恨,三來對周遭的陌生一切的牴觸,首長又是這麼一個脾氣,盧志海想,這父女倆,哪能一時半刻的就親近起來。
盧志海又看了一眼米安,又說:“先讓米安上樓休息吧。”
“米安……”佟鶼然叫了她的名字,然後掩飾性的咳了一聲,才說:“這房子還是老格局,你上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就對這兒阿姨說。”
說是老格局,可到底是首長住過的地方,這屋裡的擺設,又哪件不講究!
單書架子上擺的一方硯臺都是晚唐時期的端硯,連樓梯的扶手都是烏木的,更別提其他了。
“我先上樓了。”
這算是米安對佟鶼然說的第一句話,佟鶼然點點頭。
站在一旁的阿姨領著米安上去了,剛走到樓梯轉角的地方,米安就聽到盧志海道對佟鶼然道了一聲:“首長,米安有孩子的事兒……”
盧志海觀察著首長的臉色,適可而止了。
佟鶼然的眉頭止不住的蹙了起來:“壓著!胡鬧!太胡鬧了!”
後面這兩句,責備的顯然是就是米安了。
這邊,米安冷淡的隨著阿姨繼續上樓。
………【消逝成一吻 003】………
牆角,黃梨木的花架上放的是一盆彩葉吊蘭,十分旺盛的垂滿了半個花架。
米安剛洗完澡,就站在這盆吊蘭旁,吹頭髮。
盧志海給她找來的阿姨正在整理她從香港帶回來的箱子,一件件的衣服得到舒展,那細小的褶皺被她用手掌緩緩的撫平,先掛進衣櫃的是那幾件特意在香港找到曹韻老先生手工定製的旗袍。
當年,曹韻老先生的父親曾給郁達夫的夫人和上海灘名媛嚴仁美做過旗袍,他的旗袍,純手工製作,堪稱旗袍中的Rolls-Royce。他說:用精細的手工將女性曲線完全表現出來,透出一股端莊典雅的東方韻味,這是中國旗袍的魂。
米安轉身看見那件瓷藍色絲絨旗袍,彷彿又看到了香港老宅子裡那個女子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並不張揚,也不矜持;並不誇張,也不自大。她的美,即使隔了歲月再看,也會沾惹著懷舊氣韻蹉跎著的煙雨紅顏。
盧志海告訴她,相片裡的女人就是她的母親,阮憐苡。死於1997年,只有二十九歲。
對於佟鶼然和阮憐苡為什麼在當年扔下米安不管交給別人撫養,盧志海只說了三個字:不得已。
可佟鶼然在北京是結了婚的,他還有個兒子。而阮憐苡只活了二十九歲便死了,一個人,一座奢華的古典英式老宅,兩個人年齡上的差距,一個被拋棄在外的女兒,一聲‘不得已’,便掩蓋了所有的往年香豔。
米安想,若不是佟鶼然的老婆早亡,如今連那唯一的兒子也意外的死了,他肯定還不會這樣找她認她。
***
米安在北京的第一個晚上,睡的並不好,天不亮的時候,就起來坐在二樓東側的格子窗邊的藤椅上,看著窗外破曉的天。她認床,有時候不過換個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