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著憤怒。杜弱纖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地知道他的怒氣與自己有關。

“杜弱纖,真是好……啊!”他的話,也像挾帶著北極的冰度,寒氣入骨。

“我……”杜弱纖委屈地看著他,在這裡,他說了算,而她,只是那塊砧板上的肉,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真是天生媚骨,害死了程見放,竟然還要來害一個?”

杜弱纖忍不住為自己辯護:“我沒有!”

“還敢狡辯!”他恨恨地從牙齒縫裡吐出四個字,一字一頓。

“那你把我交到縣裡去吧,不就害不著你了嗎?”杜弱纖萬念俱灰,早就知道被抓回來的下場,只怕會更慘。

“交到縣裡麼……白便宜了你!”他冷冷地笑著,那笑容,竟然說不出的惡毒。

“你……你要幹什麼?”杜弱纖打了個寒噤,牙齒竟也打起戰來。

原以為他到底有些慈悲的心腸,否則不會把自己抱到他的房裡來養病。誰知道惡魔終究還是惡魔,也許不過是要想另一種折磨的法子。

可是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只不過是在錯誤的時間和地點,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正文 第15章羅衣不耐水沉香(5)

第15章羅衣不耐水沉香(5)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說著,他忽然放開了她,一俯身,他的眼睛放大了在她的眼前,駭得她幾乎驚跳起來。

“嗯?我不知道自己的長相,竟然有駭人的功效。”他調侃著,唇刷過了她的頰,留下一個溫熱的印記。

杜弱纖臉紅耳赤,又羞又惱,卻瞪著他發不出聲音。

“難怪……老程非要搶了你做姨太太不可,連……陳奕也對你生了憐惜之心。都說紅顏禍水,果不其然啊。”

“誰是陳奕,我不認識!”杜弱纖脫口而出。

“是不是想認識他?這倒巧了,他也想認識你呢!”風林漫聲應著,手指把玩著她的長髮,那帕子不知道什麼散落了。

他半俯著身,頭湊在她的鼻端。這樣的姿勢,說不出的曖昧。

杜弱纖的鼻翼,嗅著自他身上傳來的味道,清新的刮鬍水,帶著一點爽利的香氣,像他的長相一樣,乾淨溫和。

可是他說話帶出的熱氣,吹在她耳後的肌膚上,帶著一陣陣戰慄。杜弱纖心裡害怕,捏住被角的指節,已經微微發白。

嗓子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發不出聲響。

他的手掌,忽然握住了她的肩。眼睛轉到了她的正面,讓她看清了裡面的冷酷。

“早就該在那天,一併把你打死,才好一了百了!”惡狠狠地說著,手卡到了她的喉嚨處。

她駭得不敢透氣,他白皙的臉上,透出一點紅暈。似乎喪失了理智,把她的喉嚨捏得緊了,竟是生生要將她捏死嗎?

杜弱纖那根繃緊的神經,忽然放鬆了下來。

也許,一了才能真的百了。

他的手指,明明修長柔韌,這樣的手,本該是吟風弄月調素琴的,卻在這裡做辣手摧花這種大煞風景的事。

杜弱纖模糊地想著,竟是浮出一個微笑。

忽然,手指的力道放鬆了,杜弱纖大口地喘著氣,卻沒有睜開眼睛。

到底是還沒有復原的,經這樣一折騰,早已起了一身薄薄的虛汗,渾身就像淌在水裡似的,帶著說不出的粘意。

咳嗽聲一陣接著一陣,彷彿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咳出來,臉憋得通紅,喉嚨帶動了胸腔,都一齊疼痛了起來。

風林吃驚地看著她,又垂頭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自己那一股怒氣,從何而來,竟如排山倒海,根本忘了她還是一個病人。

看她咳得上氣難接下氣的模樣,一時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