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另外一種情況。”林珩一邊琢磨一邊緩緩道:“也許有另外一批人,跟我們一樣提前得知了兇手會來到這裡的訊息,所以在衚衕口設定下了陷阱。第一個人先來,正好就踩入了陷阱裡面,而第二個人見到這個情況,大驚之下倉惶逃走?”

“這種可能性很小。”南鬱城道:“你說的這種情況是建立在有第三方力量干涉的前提下才會存在的。但是到目前為止,在這個案子中我們並沒有查到有第三方插足。並且,根據之前兇手留在兇案現場的痕跡判斷,這個案子的兇手只有一個。”

“那如果按照你的推論,現在我們豈不是又回到了原點?”林珩道。

既然好不容易抓到的這個人跟兇手毫無關係,那麼他們恐怕就又一次丟失了兇手的線索。林珩正覺得有些沮喪,又聽南鬱城道:“不,這次我們可以換一個方向查。”

林珩不解,南鬱城繼續道:“剛才我提到的那種幻術,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施展的。這需要施法者先採集到被施法者的頭髮、血液以及唾沫,並且需要了解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等資訊。除此之外,在施法前一個星期,施法者必須要對被施法者進行長達半個小時的催眠以此作為引,之後這種幻覺才能在設定好的時候被成功觸發。”

林珩聽得目瞪口呆:“這麼複雜?可兇手如果只是為了示威,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

“所以我懷疑,示威只是他其中的一個目的。”南鬱城道:“他更希望的,應該是讓我們透過這個受害者,順藤摸瓜地查到他本人。”

“你可以回憶一下你之前見過的、這個兇手犯下的所有兇案現場。所有的受害者都是被他殺死後再剝皮,然後分屍,最後把屍體仍在鬧市。這說明了什麼?”南鬱城問。

林珩想了想,道:“他剝皮分屍可以說只是兇手喪心病狂、泯滅人性的一種表現,但是他選擇在鬧市拋屍……”林珩思考了一下,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道:“他是為了引人注意!他故意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做的事!”

“對。這個兇手極端自負。他自認為即使在鬧市拋屍也沒有人能夠發現他。因此當他知道我們完全走錯了方向的時候,他感到憤怒,因為他覺得我們並沒有順著他的腳步來玩這個遊戲。因此他刻意製造了這樣一齣戲——當天晚上的那個受害者,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他故意留在我們身邊的一條線索。”

“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林珩問。

“剛才曹巍給了我受害人的住址。我們先去看看,再查一下他最近接觸了什麼人。兇手很可能就在這些人之中。”南鬱城淡淡道。

兩人驅車去了受害人所住的地方,到了之後,才發現曹巍所提供的地址其實是受害人父母的住所,而受害人則在兩年前就已經從這裡搬了出去。

南鬱城藉機從側面打探了一些關於受害人的情況,又問了他目前的住址,這才帶著林珩離開。

受害人名叫劉毅。是個汽修廠的普通職工,年齡三十四歲,未婚。

劉毅家裡一共五口人,除了父母之外還有兩個兄弟,年紀都比他小,也是普通的企業員工,收入雖然要比劉毅高,但他們家的整體條件並不算好,原因是劉毅的父親患上了癌症,為了治療投入了大筆的金錢,而劉毅又十分嗜賭,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依然將自己所有的錢全部用在了賭博之上,並且還時不時向家中伸手要錢。

他的舉動讓他的兩個兄弟和母親都十分不滿,在多次的爭吵之後,最終在兩年前與他徹底決裂,將他從家裡趕了出去。

得知了這些情況,兩人便又轉而去了劉毅家人提供的地點。

因為兩家距離位置較遠,再加上遭遇車禍,堵了一段,等到達劉毅家樓下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了。

南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