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念在楊戩重孝重情,放他這次。”

“唉,星君,倒是孤放過他,還是他放過孤?”

玉帝搖頭感嘆,聲音並未有半點忌諱,淡然道:“一面,是孤定下的天條,一面,卻是孤的私情。其母是孤的小妹,孤對其甚是寵愛,但天條便是天條,規矩便是規矩,若是規矩隨便就可打破,這三界如何運轉?”

“陛下勞心勞力,心中之煎熬,非常人能懂也。”

太白金星甩了下拂塵,告退向後對龍王閻君等人傳音相告。

還傳什麼音?玉帝剛才的話語可是直接說出來了,遠處的那些天兵天將都能聽到,更何況是他們幾個了。

雲中,瓊霄翻翻白眼,小聲罵了句:“假惺惺。”

“師姐為何如此說?”一位截教女仙笑道,“我倒是覺得這玉帝也不容易哩。”

“唉,你們還是太過年幼,”瓊霄一副老大姐的做派,開口教訓道:“這洪荒啊,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修士,那是多如牛毛、浩如煙海,殺都殺不乾淨。”

幾位女仙輕笑著頷首,也感覺這位少在外面走動的師姐,似乎對玉帝頗多微詞。

玉帝駕臨,道門仙人們並不現身相見,只有天庭所屬跪拜行禮,這本身就說明了道門修士對天庭的態度。

視而不見,見也不尊。

道門確實已經勢大到了引動大劫的地步,封神劫難應運而生,也是天道干涉。

玉帝坐在車輦上一言不發,表情平靜的觀看下方的大戰;道門眾仙也保持靜默,靜靜等待下方大戰分出結果。

楊戩雖然少了銀鱗甲,卻多了星光戰衣的神通。

若是換做其他大陣,星光戰衣的防護之力,或許無法與銀鱗甲相比。

可在小周天星斗大陣中,星光戰衣卻有妙用,將攻勢抵擋三分、化解三分,還能反過來吸納三分。

這如何能拿下楊戩?

楊戩越戰越勇,有了源源不斷的星辰之力支撐,他的玄氣和玄罡根本沒多少損耗。

反而諸多神將必須全神應對,因為楊戩偶爾‘蒙’準一斧頭,他們就要立刻用大陣轉換自身方位,免得被開山斧所傷。

漸漸的,楊戩從被大陣痛毆,開始有了反手之力。

開山斧被星光包裹,在楊戩手中爆發出了莫大的威能,威風凜凜,誰敢欺凌?

“唉,何其神勇!”

玉帝開口感慨,身後眾仙官盡皆附和。

十位閻君大多出身巫族,但此時已經任職地府多年,也算多少明白些馬屁之道,幾人也出言讚歎楊戩之勇武。

倒是秦廣王對東海龍王拱拱手,笑道:“恭賀龍宮擇一賢婿。”

東海龍王含笑還禮,看著星光縈繞的楊戩,也是忍不住撫須而笑。

“敖廣愛卿,”玉帝靠在車輦上喊了句,敖廣立刻低頭向前應答,十分恭敬。

龍族之所以被人詬病,主要緣由便是對天庭的畢恭畢敬;可誰又能體會,敖廣身為龍族族長的不易?

坐擁四海、族內高手數之不清,龍族傳承更是自遠古而來,這本該無比驕傲的一族,卻只能為了自身氣運、為了繼續在洪荒生存,對天庭依附。

其族長更是對玉帝畢恭畢敬,全然沒有大能、大神通者應有的風範。

除卻一聲暗歎,又能如何評說?

玉帝道:“楊戩不管如何,也算是孤的外甥;其母雖是戴罪之身,但他卻並無過錯。”

敖廣笑道:“陛下寬宏大量,當真令人欽佩。”

“寬宏什麼大量,孤也有私心罷了,”玉帝輕笑著搖頭,坐在車輦上,卻有一種萬事隨心的氣度,引人心折。

玉帝道:“太白愛卿,去孤的私庫中,取幾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