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交會,該名男子顯得有些驚慌地調離視線,低頭假裝看報紙。葉芯當男子害羞,也就不以為意地繼續扭動脖子,直到廣播叫三百四十一號時,她才從座位彈起,朝指示的櫃檯走去,將存摺跟提款單交給行員。行員的辦事效率不錯,很快就把存摺跟兩疊千元鈔遞上櫃臺。

“謝謝。”葉芯把鈔票放進她斜背在胸前的流蘇包裡,轉身離開銀行,完全沒注意到那名年輕男子放下手裡的報紙,悄悄尾隨她走出銀行,朝門外跨坐在一臺未熄火的機車騎士點了個頭,機車騎士頷首表示知道了,緩緩騎車緊跟在後。

就在葉芯行經騎樓的大梁柱時,男子見機不可失,一個箭步上前,用力將她推撞向樑柱。

“唉唷!”無故挨撞,葉芯吃痛之下,回頭看是哪個走路不長眼的冒失鬼撞她,赫然看見有一隻手在拉扯她流蘇包的肩帶,她脊骨一涼,警覺地蹲下去雙手護包,兩人展開一陣拉扯。

“還不放手!你找死啊?!”男子見她拚死抵抗不肯鬆手,粗暴地啐了句,狠踹她一腳,痛得她把身體弓得像只蝦子,扯破喉嚨放聲大叫:

“搶劫!”她高分貝的喊叫聲驚動店家紛紛跑出來探頭探腦,一名鮪魚肚阿伯更是見義勇為地抄起一支球棒跑了出來。

“有人來了!快!快上車!”守在一旁接應的機車騎士見苗頭不對,急得大喊。男子聽到同夥的催促,連一秒鐘都不敢逗留,拔腿奔過去跳上機車,揚長而去。

“可惡!”葉芯顧不得痛,奮勇起身睜大眼睛想記下機車的車牌號碼,才發現該機車根本沒掛車牌,令她氣得直跺腳。

“少年郎好手好腳不去吃頭路,只會動歪腦筋搶劫,真的有夠‘謝世謝症’。”阿伯望著無用武之地的球棒猛搖頭。

“謝謝您!多虧您的出現,才將搶匪嚇跑。”她再三折腰致謝。

“哪裡!哪裡!”阿伯客氣地笑咪了兩枚豆豉眼,旋即斂住笑容。

“小姐!你受傷了。”

“嗄?!”經阿伯這一說,葉芯這才低頭檢視自己的兩隻手肘跟兩個膝蓋都擦破皮,正泌出一顆顆鮮紅血珠,她裝堅強苦笑道:“沒關係,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就算是小傷也要儘快就醫擦藥,免得傷口感染,那就糟了。”

“是,您說的是。我這就去看醫生。再見。”葉芯向阿伯揮揮手轉身離開,呃……她不知道自己剛才哪來的力氣跟勇氣,竟敢跟搶匪拉扯不休,只知道這會兒她渾身上下的骨頭像被卡車輾過似,這裡酸那裡痛。

“阿芯!你這是……”安希徹一下車,倒抽呼息。“出了什麼事?你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沒什麼,只是遇到搶匪、差點當街遭搶罷了。”葉芯一派輕鬆地回答。

“你看你的額頭、臉頰、脖子、手肘、膝蓋都受傷了,還說沒什麼!”安希徹氣急敗壞一抹臉。二十分鐘前,他接到葉芯來電,她在電話中甜甜問他有沒有空、能不能幫她一個小忙,他都還沒答腔,她已吐出一串地址,約他在這間診所門口見面。他沒多問,也沒多想即驅車前來,哪知一見面才知她掛彩了。

“這點皮肉傷對我而言算小Case,不要緊啦!要緊的是我的皮包在我打死不放之下,很慶幸沒被搶匪搶走。”她為護鈔成功感到沾沾自喜,咧著嘴兒笑呵呵。

“老天!你簡直要錢不要命!”他為之氣結地對著她不知死活的笑臉吹鬍子瞪眼。

“你……”她護衛地昂起小巧下巴。“我皮包裡頭原本有十萬,加上剛提領的二十萬,總共三十萬。我親愛的安希徹先生,三十萬不是三十元耶,要是被搶了,你說我得賣多少個二手包才能賺回來?”

“沒錯!三十萬你必須賣很多很多二手包才賺得回來。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搶匪身上預藏著刀械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