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幾句話再回去行嗎,譚媽媽?”沈暖玉輕握著沈二夫人的手。

譚婆子笑容裡透著很為難的表情,“奴婢上午就打府裡過來了,沒想到奶奶出門去了,直等到下午,要是再等到晚上回家,怕是太太那裡說不過去。”

沈二夫人聽了,便輕握了握沈暖玉的手,搖頭勸著:“玉兒,你回去吧,別讓譚媽媽為難。”

譚媽媽心想,看見她個侯府下人都拘謹的沈二夫人,倒是個明事理的。

“我和嬸孃說幾句體己話的時間,譚媽媽還是能通融的吧?”沈暖玉瞧著院中圍在她周圍的婆子丫鬟,這陣仗是抬也要把她抬回去麼!

“奶奶看您說的。”譚婆子賠笑,忙拜拜手,讓眾人散了,去宅門外等著。

“你和二叔在路上要小心,累了就歇下住驛館,要是免費的飯食不和口,就花錢另外添些,別想著省錢,身體要緊。”

這次出門,沈暖玉帶的現銀幾乎花得乾淨,一包白糖就花了十幾兩點銀子,沈暖玉找了找,就把戴在手上高寒冷送給她的玉鐲子取了下來,“這個嬸孃收著,等出了京城,到鄞州再找典當鋪子當了。”怕在京裡當了,再轉回高寒冷那裡,她吃不了兜著走。

沈二夫人如何也不肯收。

“嬸孃,你得收著。”沈暖玉把鐲子按放在沈二夫人的手裡,“此番二叔初到鄞州任上,總是要打點的,二叔雖為人剛正不阿,但在世上為官,哪能不實行中庸的,要想做成事,做好事,做大事,勢必要能屈能伸,過剛則亦折。”沈暖玉握著沈二夫人的手,交待:“這鐲子少說應該能值百兩銀子以上,可別當便宜了。”

“二叔這次去鄞州,做的是於國於民於父親,於自己的志向抱負,多方有益的事,侄女既不捨得你們離京,又盼著你們出京。二十日我便不能過來送行了,嬸孃和二叔莫怪……”見沈二夫人掩袖哭了,沈暖玉也未免動了真情。

“玉兒在府裡過的順心,侯爺也對我極好,嬸孃和二叔放心去鄞州,別為我掛心。”沈暖玉紅著眼圈上了車。

回到侯府時,才聽聞昨晚的風波。受了二太太一頓教誨,但沈暖玉卻不覺得怎樣,原是不會再有下次,沈二老爺和沈二夫人一走,她也再回避風港灣可回了。

晚上等高凜西下衙,沈暖玉便在心裡想,她該如何表現?

是大度的勸高寒冷納了那丫鬟為妾,還是吃醋的和他嬌嗔軟語?亦或是兩者結合,先表示吃醋,再表示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