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掩,大膽而火熱……

“我想起你是誰了。”

身側突然響起一聲稚嫩的童音,我頭皮一麻,知道麻煩來了,只聽那聲音接著又說:

“我見過你,你是洗衣房的奴才!”

天資聰穎,鑽研心和好奇心都很旺盛的十六阿哥小朋友終於撥開記憶的迷霧想起了我的身份,我真不曉得該喜還是該憂。

喜得是,當初的我只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宮女,十六阿哥居然還能準確無誤地記起我,怎能不叫我欣喜感動?憂得是,十六阿哥的說話聲不大不小,但“奴才”那兩個字說得可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頓時吸引四周目光無數。

頭痛啊頭痛,這頓皇帝的生日飯,註定是別想吃得舒坦了。

我咬咬牙,硬著頭皮,抬起眼,注視著我的,有驚訝的,有幸災樂禍的,當然,還有不少事不關己,坐等著看好戲的。

我從來不覺得洗衣宮女的過去對我而言是一段難以啟齒的羞恥回憶,洗衣宮女怎麼了?不偷不搶,靠自己的雙手過活,堂堂正正。何況,沒有浣衣局裡那麼多洗衣宮女每天苦幹累做的,眼前這些紫禁城的貴主子們能衣著光鮮地坐在這兒大吃大喝麼?

可是,在這個階級界限分明的時代,奴才就是奴才,有時甚至連主子養的一隻看門狗都不如,生是奴,死亦是奴,一朝為奴,那就是刻在身上一輩子都擦不去的烙印,即便像良妃那樣飛上枝頭,誕下皇子,地位今非昔比,那低人一等的過去仍是皇室裡那些出身名門正統的嬪妃貴婦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

我不介意別人怎麼看我,但我無法不在乎十四的感受。十四阿哥的嫡福晉曾是洗衣房裡的奴才,攤開來擺在明面上講,這絕對不是什麼上臉添光的事情。

我閉了閉眼,移開視線,轉向十四,猜測著他此時的神情,是羞惱,是憤慨,抑或是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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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這章比較長。

 。。。   要問放眼現下東西六宮,誰是最受康熙皇帝恩寵的女人?

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如今皇宮大內正受皇恩沐澤的女人,既非年老色衰的榮惠宜德良五妃,亦非目前後宮地位最高的表妹貴妃佟佳氏,而是風華正茂的雙十少女和嬪瓜爾佳氏。

要問我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個八卦色彩濃厚的問題?

答案是,那全是因為俊朗美少年十二阿哥的緣故。

乾清宮的家宴上,嬪妃按等級,阿哥格格們按排行分列兩邊,一字排開,皇帝,太后一人一桌,其他人兩人一桌。萬壽節家宴,對陪宴的人也有著嚴格的要求,就皇子福晉這一塊兒來說,有資格參加宴席的只有各皇子的嫡福晉和側福晉。

我會注意到十二阿哥,是因為他和他的嫡福晉富察氏的宴桌就在我和十四的右手邊,視力所及,用不著費勁就能在近處觀察得清清楚楚。

十二阿哥年近弱冠,眉豐目秀,鼻樑高挺,相貌俊朗。要說俊吧,十四也是英俊的,他的俊體現出的是男子傲然的英武,而十二阿哥的俊則是明朗的秀逸。

十二阿哥的嫡福晉富察氏是武英殿大學士馬齊的女兒,富察氏出身顯赫的滿洲大姓家族,本人長得也是花容月貌,她和十二阿哥兩個人郎才女貌地坐在那裡,光看看就覺得很養眼。

雖說名分這東西只是表象,但事實上,受寵和不受寵從封位品級上來說,是很看得出來名堂的。

和嬪年紀輕輕,一進宮封的就是嬪,縱然十八格格未足月即殤後,和嬪至今無所生育,但皇帝聖眷依舊,絲毫不減。而十二阿哥的母親給康熙老爺子生了這麼大一個兒子,到現在卻連個嬪都挨不到。人家榮惠宜德良五妃是年紀大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