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先生沒有回府。

關於楚南軒和那個孩子在水陸大會上出現的事情,就像是一尾羽毛落在水面,蕩起了一點點漣漪之後又歸於平靜。

謝星辰如今也後怕起來,知道衝撞大行皇后祭祀大禮後果嚴重。

並且楚赫自從被李祿帶走之後,到如今也沒放回來。

這事兒讓謝星辰心中更是沒底,擔憂焦急自然不在話下。

竇氏也擔憂焦急,便想請謝威幫忙打聽一下,但又不敢說那個孩子是謝星辰生的。

如今謝星辰和楚南軒的事情還沒戳破。

竇氏很怕謝威知道。

畢竟謝星辰和楚南軒暗度陳倉這事兒實在是站不住理。

一旦戳破了,沒準兒謝威對他們二房也沒了好臉色。

竇氏躲躲閃閃地在謝威面前繞了幾次,但到底是沒說出什麼來。

謝長安在第三日晚上到謝昭昭的望月樓來,見面便搖了搖頭,“探聽不到。”

“……”

謝昭昭眉心微微一蹙,“那他最近在幹什麼?”

“依然在兵部行走,和以前一模一樣。”謝長安皺眉說道:“就像那個孩子不曾出現過……昭昭,你那天晚上說那個孩子是楚南軒的,真的是他的嗎?”

謝昭昭沉默片刻,“不是,但和他有重大關係。”

“什麼重大關係?”

“我現在也說不上來。”謝昭昭深吸了口氣,“或許是聖上……”

有別的心思?

謝長安只覺得這件事情看似簡單,卻疑雲密佈。

兄妹二人安靜片刻後,謝長安忽然說:“對了,楚南軒好像受了點兒傷,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

謝昭昭冷冷道:“或許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被人砍了吧。”

……

謝長安離開之後,謝昭昭和往常一樣坐在視窗朝外看了一陣子。

紫藤花盤出來的鞦韆架在夜風撫動下輕輕搖晃。

謝昭昭黛眉緊蹙,捏住窗稜,不斷地回憶前世今生諸多細節。

如今的平靜,一定和謝星辰那個孩子的父親有關係。

皇室中人好像不曾聽聞有過羊角風。

但云祁又的確聽宣武皇帝和醫官說起過這個病……

是誰?

“小姐!”香桂從外面跑進來,滿臉喜色地說道:“苗先生、苗先生——”

“他回來了?”謝昭昭站起身,立即便要往外走。

“沒。”香桂喘了口氣說道:“苗先生送了個口信回來,說藥找好了,但是他趕不回來,叫小姐明日帶他的針囊,到城裡的妙善堂去。”

“他在那兒幫小姐解毒!”

香桂一口氣說完,拉住謝昭昭的手:“小姐,您趕緊早點休息,苗先生說了,早上要您早些過去。”

謝昭昭皺了皺眉:“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但不管如何,這算是個好訊息。

謝昭昭果斷洗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