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如今局面如何?”

“不好。”方令辰嘆道:“前有狼,後有虎,局勢危矣。”

“軍中糧草尚存多少?”許海風此時已是沙場老將,自然知道糧草代表著什麼。

方令辰搖頭,伸出了一個手指。

自從匈奴人封鎖了北方大道,北疆大營就再也未曾得到過任何補給,迄今尚有一月餘糧,已是方令辰精打細算,從牙縫裡剩下來的。

“那麼,三叔,您以為還能守得住麼?”

方令辰沉默不言,但他的回答眾人已是心知肚明。

“三叔,蔣大軍師賦予您的兵書中有過這麼一句話,您可曾記得?”許海風輕聲詢問道。

“什麼?”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許海風一字一字地道。

帳中眾人盡皆色變。

許海風的聲音低沉,但卻有種讓人惟命是從的力量:“三叔,要走了。”

“走?”方令辰苦笑道:“我們又能去哪裡?”

“無論哪裡,總比坐以待斃要好。”許海風冷靜地道。

“風兒,你說要去哪裡?”方令德的眼光在劉政啟身上轉了一圈,回過頭來問道。

“若是二位叔叔不棄,臥龍城的大門始終為北方軍團而開。”許海風正容道。

“就是為二位方將軍而開麼?”一道陰沉生硬的聲音在角落上想起,正是獨臂張子華。

許海風雙目神光一凝,強大的氣勢瞬時充斥於整個帥帳之中,眾人皆有感應,無不心膽俱寒。只是張子華雖然面色蒼白,但一雙眼睛之中依舊是無比的倔強和堅持。

緩緩散去氣勢,許海風淡淡地道:“臥龍城中自然也會容納背井離鄉的流民百姓。”

劉正中等無不勃然大怒,他的意思竟是要劉政啟放棄皇子的地位,以普通百姓的身份託庇於許海風羽翼之下,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唯有他才能說得這般理所當然。

“許統領,先帝在世之時,侍你不薄,官至大將軍之列,已是罕有的恩典,為何一旦先帝過世,你就將這一切全數拋之腦後,莫非要做一個忘恩負義之徒不成?”劉正中大步踏出,厲聲問道。

“劉將軍,昔日臨安之戰,你也在場吧?”許海風古井不波的看著他,根本就不曾將他的這句話放在心上。

劉正中大聲道:“不錯,當時老夫正隨侍先帝身側,得見黑旗軍之忠勇,只是,闊別數年,卻是今非昔比了。”

“是麼?”許海風微嘲道:“請問將軍,臨安之戰,許某所建功勳如何?所得賞賜又是如何?若非方大哥為我討要,是否最終一無所得?”

劉正中頓時為之語塞,他的臉色漲紅,半天才緩過勁來,說道:“皇上縱然一時之間略有疏忽,我等身為臣子,也不可懷恨在心'奇‘書‘網‘整。理'提。供'。何況,先帝聖明,決不會薄侍將軍。”

“好……”許海風閉上雙目,語氣愈加平淡:“那麼請問將軍,如今許某應當如何自處。”

劉正中臉色一緊,正容道:“許將軍若是心存忠義,當護送太子殿下衝出重圍,聯絡天下有志之士,驅逐韃虜,剷除內奸,還我大漢朗朗乾坤。”

“哈哈……”許海風大笑數聲,朗聲道:“正所謂前車之鑑,後事之師,許某可不想做第二個董鋅睿。”

“你……”劉政啟忿然而起,怒視許海風。

許海風與他冷然相對,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風兒。”方令德走到他們二人之間,遮住了彼此的視線,他深深的嘆了口氣,道:“莫忘了,昔日之過,我方家亦是主謀之一啊。”

許海風眉頭略微一皺,片刻之後才道:“二叔,三叔,姑婆在臥龍城甚是惦記您們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