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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把楊宜扶回車上去，司機正在用抹布擦拭楊宜嘔吐在座位上的那一大片穢物，他忽然對我說：“你不要坐前面了，就坐在後面，看住她們兩個。如果又要吐，把她腦袋弄到車窗外面。”

我一想，正合我意，就擠在後面的中間坐下，扶著她們兩個人——右邊是楊宜，左邊是一個叫費婕的女同學。有些同學給費婕取了個諧音的綽號叫“肺結核”，我反正從來沒有那樣叫過她，因為這個綽號實在太沒創意、太難聽了。

楊宜忽然又大叫：“姐！正合你意吧？！”

我聽了有點吃驚，心想：“確實正合我意啊……莫非你在裝醉，其實比誰都清醒？不然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我瞟了楊宜幾眼，但是看樣子真的醉得不輕啊，我又心想：“確實是醉了吧，說話莫名其妙，不然怎麼會叫我‘姐’？我是你哥才對！”

忽然計程車拐彎，左邊的費婕一下子倒在我大腿上，我正想把她扶起來，她突然“哇”地一聲，吐了我一腿的東西，臭氣熏天。

“楊宜剛吐完，你又來了！”我叫苦不迭，摸出衛生紙來。

“朝車窗外面吐！”司機又發火了。

我把費婕的頭弄到車窗外，她又吐了幾大口，終於平靜下來。

這下我倒有點後悔剛才那個“左擁右抱”的想法了——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但不論如何，左右一邊一個醉醺醺的花季少女，那感覺還是非常奇特的。

沒多久，費婕的家到了。本來我只打算把她背到門衛室的，但費婕忽然有點清醒了，她堅持要我把她背到樓上她家門口。好在是三樓而已，我還能扛得住。

敲門後，是她爸爸來開的門——她爸爸似乎比我之前見到的幾位家長都開明，看到女兒醉成那樣，也沒有多說什麼，還要請我進門去坐坐。我想著車上還有個楊宜呢，謝絕了她爸爸的好意，立即下了樓。

再回到計程車上，司機看樣子已經有點無法忍耐了，“怎麼這麼久？要不是看你們可憐巴巴的，我真的不想載你們了！把車弄得這麼髒……現在的學生也真是……”他不斷地嘀咕著。

聽他不斷地嘮叨教訓，我有點忍不住了，頂了一句說：“叔叔，難道你就沒有喝醉過？我們這叫性情中人，真情流露！”

司機沒有生氣，反而突然笑了。一路上他都沒有再說話，只是偶爾突然一陣大笑。我知道我那幾句話其實沒什麼可笑的，而司機的笑聲中，也有一種奇怪的、蒼涼的味道。書包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七、錯位男女6

終於到了楊宜家附近，計程車開不進去了，我揹著她走了一段路。但她家在小巷子的深處呢，背了幾百米，我忍不住要休息一會兒——今晚實在太累了。

我背楊宜的時候，她的唾液不斷地分泌，一直從我脖子流到了胸膛裡。我心裡不禁偷笑：“如此失態，你醒了以後，估計這輩子都不好意思再見我了吧……”

在路邊休息了一會兒，楊宜忽然大笑著說：“沈毅柏！哈哈哈！怎麼是你啊？”

“這一路就是我在送你呢，你才發現啊？”

“周志浩呢？曾明呢？”她一連問了好幾遍。

周志浩和曾明就是剛才在飯局上同時向楊宜表白，又打起架來的那兩個男生。

我見她雖然清醒了一點，意識還是比較模糊的，就隨便和她打趣說：“你剛才不是沒接受人家嗎？怎麼，現在後悔了？”

“滾！讓他們兩個都滾！”她又大笑了幾聲，“他們兩個，害得我高考落榜了！他們兩個，搞得我人格分裂了！”

我聽她說了好一陣醉話，後來她累了，我拍拍她說：“走吧，上來，我揹你回去。”

又揹著她走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