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悚和何西楚在客廳中。

莫天悚也沒多少心思應酬何西楚,開門見山道:“我已經和皇上說好,你還是回揚州做你的知府。不過皇上讓我告訴你,以後手別伸得那麼長。你趕快回去吧,說不定傳旨的公公一會兒就能到。”

何西楚迷惑地問:“我什麼事情手伸得長了?”

莫天悚愕然看著何西楚半天,頭疼地道:“難怪揚州的所有官兒都想把你踢開。我問你,海運漕運和你有關係嗎?你沒事的時候喝喝茶不好,管那閒事做甚?”

何西楚昂首道:“生為男兒,自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漕運弊端明顯,勞民傷財……”

莫天悚急忙打斷何西楚的話,沒好氣地道:“你命都沒有了,或者說你有命,卻沒了帽子,還能不能治國平天下?等你能當上宰相的時候,再和皇上談漕運海執行不行?”

何西楚怒道:“可是漕運只養著一幫蛀蟲!你知不知道?”

莫天悚洩氣地道:“但是海邊有倭寇騷擾,航線不暢,你知不知道?漕運能讓很多人過得很舒服,能平定京城的物價,穩定京城局勢,你又知不知道?我看你說得好聽,不過也只是為你的揚州打算而已!這次要不是你先救過我,我肯定不會管你的事情。你老妹此刻還關在大牢裡面。你最好趕快回去,接到聖旨後,老老實實回去做你的知府,想辦法和你的同僚都搞好關係,別讓人三天兩頭上本數落你,牢牢保住你的烏紗帽,把揚州的事情管好,就算是盡了你的本分了。”

何西楚還想再說,莫天悚不客氣地把他拉起來,推著他朝門外走,接著道:“你回去好好想想,一個小小的金錢幫你就奈何不了,還不是因為揚州沒有人聽你的嗎?你空有一身報國之志,又能為國家做多少事情?做官不是你這樣做的,你得盡力巴結你的上司,讓他能聽進去你的建議;還得巴結你的下屬,讓他們能盡心盡力為你辦事。能管的事情你用心管好,不能管好的事情你就別去管。你老爹為巴結上司,連女兒都能賣,到你這裡,怎麼這樣?”

何西楚大怒道:“三少爺,別以為你能在皇上面前說兩句話,就可以隨便指責別人!家父怎麼做還輪不上你來多嘴!”

莫天悚舉手投降道:“好好好,我不多嘴!像我這樣的大壞蛋你都能出手相救,回去以後別和其他人關係搞得那麼僵,對你只有好處的。”

何西楚看莫天悚一眼,氣哼哼地道:“若非亦男也給你求情,鬼才救你!”

莫天悚不相信地問:“何小姐會求你救我?”

何西楚嘆息道:“她覺得對不起荷露。我就這一個妹妹,千里迢迢地來找我,我也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再加上家父年紀一大把,只希望落葉歸根,卻一直無法離開狼墨,告老蜀王不準,掛冠又怕連累我們兄弟。二公子若能當權主事,家父還有一線生機。不然我肯定不會救你。”

莫天悚正色道:“何兄放心,令尊的事情也包在我身上,年內就讓他來和你團聚。”

何西楚抱拳道:“那就拜託了。亦男也請你費心照顧照顧。我自己是不是能接著做官到是次要的。”

莫天悚道:“皇上早上就已經派人去雙侯。你的烏紗帽丟了,你家裡的人能好過嗎?令公子還只有七八歲,活潑可愛,天真爛漫。你總不至於想他也去一個窮山惡水的地方度過童年,甚至小小年紀就沒了爹。”

何西楚深深一嘆,和莫天悚拱手道別,黯然離去。

岔洞的洞口不大,裡面竟然很深。莫桃緊緊跟著薛牧野,曲曲折折走了好一段時間,眼前驟然一寬,現出一個隱藏在洞穴深處不大的祭壇。祭壇的正前方七個一組,一共七組密密麻麻的放著油燈,火焰閃爍,為洞穴平添幾分神秘色彩。

薛牧野指著油燈小聲道:“這叫天罡北斗陣,阻止祭壇上風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