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早就喝醉了的項歌也一併給帶走了。

方才擠得還滿滿當當的客廳,隨著大家陸陸續續地告辭,頓時空曠了不少。

初夏很少參加這種聚會。

她的性格本來就不是屬於那種人來熟,有點慢熱,又太過害羞。

沒什麼朋友。

來到江城警署後,大家因為看在師兄的面子上,偶爾聚會會一起叫上她。

可是除了田恬,其他全是男生,她不像田恬那樣性格開朗,能夠跟誰都能打成一片,聚會時,大都是他們在鬧,她就負責安靜地看著,感覺也挺好。

說起來,齊思羽是第一個主動接近她,願意跟她交好的同性朋友,所以她才會對對方一忍再忍。

可惜的是,她一片赤誠之心待人,對方並沒有真的也將她視為朋友。

初夏想到齊思羽,眼底的光就黯淡了下來。

但凡是真心給出去的,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被對方棄之若敝屣,總歸是會難過。

“在想什麼?”

肩膀上一沉,耳邊傳來含著酒氣的溫熱,轉過頭,對上孟雲澤風情勾魂的桃花眼,心跳不自覺地漏跳了一拍。

穩了穩心神,初夏唇角微楊,眉眼彎起愉悅的弧度,輕聲地答,“三叔的朋友們,都是一群很有意思的人。”

孟雲澤親了親她的唇瓣,“也是你的朋友。”

初夏一愣。

忽然福臨心至,明白了孟雲澤話裡未盡的意思,也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會有這次的燒烤聚會。

三叔這是,特意借這個機會,將她正式介紹給他的朋友們認識吧?

唇邊的笑容擴大,初夏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想起上午三叔告訴她的,他是她的男朋友,她有權在他的面前表示她的喜怒哀樂。

初夏覺得找一個“嗯”字並不足以表達她此刻的歡喜,於是,她試著,大膽一回,主動,吻上近在咫尺的薄唇。

帶了點羞怯孟雲澤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是很快,便欣然受之。

他配合地閉上眼,在初夏生澀地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的時候,捲住她的唇瓣,徐徐誘之,手把手,噢,不,是身體力行地進行實際教學。

這次的燒烤聚會,初夏是喝得最少的那一個,只喝了三杯,其他全部都由孟雲澤給代勞了。

明明沒喝什麼酒,可初夏卻覺得自己此刻醉得厲害。

呼吸之間,全是酒氣跟暖氣,暈陶陶地,叫人彷彿踩在雲端上,不知今夕何夕。

不能再吻下去了。

再吻下去,就不再是考驗自制力的問題。

孟雲澤呼吸微亂,看向初夏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初夏想起昨天晚上,三叔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然後,然後自己的手就被借用了一下。

畫面太過羞恥,腦海裡僅僅是起了個頭,初夏就拼命地在心裡喊了停。

耳尖的那抹血紅卻遲遲退步下去。

孟雲澤渾然不知初夏的腦海裡此刻已經完全被不和諧的畫面所佔據。

代喝是要以一抵三的。

也就是說,初夏如果只要喝一杯,孟雲澤替她,記得喝三杯。

孟雲澤酒量好,楚桑跟方懷遠兩人的酒量卻也是不差。

孟雲澤替初夏這麼幾輪替下來,這會兒不說有七分醉意,其實也醉了五分,靠在初夏的肩膀上,有點燻然的睡意。

初夏輕輕地推了推孟雲澤,“三叔,要不我扶您上樓回房休息?”

原本閉目養神的孟雲澤忽然睜開眼,“還叫三叔?”

稱呼這個問題,孟雲澤從來沒有糾結過。

只是純粹地,想要聽對方喚自己的名字,那樣才覺得夠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