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生而不平等,她怎麼不要後天努力。

正要緊牙關滿腹不平,正廳裡更喧鬧了,這一次,她聽得很清楚,是遲延庭的聲音,他的嗓門很大,還帶著絲絲顫抖,“三妹,你剛才說什麼?”

遲若嬌像是真的瘋了,把遲延庭的話重複了一遍,“大哥,我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你居然還要我把話再重複一遍?”

話說完,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形容瘋癲,“大哥,你聽清楚了!”忽地,她止住笑,瞪大眼睛看著遲延庭,“生我們養我們的母親已經死了!”

遲延庭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邱氏死了?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知道?

眼看遲延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也朝胸口捂去,遲剛就知道遲若嬌的話,引得他舊傷復發了。

一個女兒,而且還是庶出的女兒而已,哪裡有兒子,而且還是他最為看重,也的確最又出息的兒子重要。

“管家!”他厲聲喊來遲江,“看樣子,嬌妃娘娘是身體不適,還不快找人扶她下去休息!”

遲江看到遲延庭的樣子,心裡的著急不比遲剛少,他吃虧就吃在,哪怕遲延庭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作為父親,沒有遲剛的命令,只能強忍住站在一邊看著。

這種看著兒子被人故意刺激的心情,是那些沒有身為人父的人不能理解的。

所以,一得到遲剛的命令,他是一刻也等不了,親自衝到遲若嬌身邊,押著她的胳膊就朝正廳外拽去。

遲若嬌裝成宮女混出宮,已經是背水一戰,這個時候,她怎麼願意被遲江拽出去,她一個女人的力氣當然抵不過遲江這個大男人,既然力氣沒法抗衡,她就開始喊。

遲江在遲府的這麼多年,幫著邱氏對付過不少不聽話的丫鬟或者妾侍,在對付不甘心,拼命掙扎的女人,他經驗可就太豐富了。

遲若嬌嘴巴被人捂住,像鐵箍在嘴上,根本連一個字都沒發出,已經被他拽到門外。

隨著遲若嬌被攙下去“休息”,偌大的正廳終於安靜了下來。

遲剛不愧是伺候過兩個皇帝的兩朝元老,反應速度果然很快,遲若嬌才被“扶”出去,他已經帶著韓藍羽跪到端木亦元面前,“老臣管女無方,還請皇上降罪!”

這話聽起來說得多真心啊,端木亦元卻在心裡發出一聲冷笑,遲若嬌已經是嫁給他做妃子的人,出嫁從夫,聽著他是在自責自己這個父親做的不好,其實,連帶著他這個皇帝也有責任。

端木亦元走下上座,來到遲剛面前,只在他和韓藍羽面前稍微站了片刻,就彎腰親自服氣他,聲線溫柔,不帶一點怒氣,“愛卿,今天是延庭和昇平的大喜之日,何必為了這樣的小事而壞了大家的心情。”

遲剛順著端木亦元的攙扶站了起來,一邊的韓藍羽看遲剛起身,也跟著站了起來。

端木亦元讓太監呈上了送給遲延庭和昇平的新婚賀禮,很豐厚,也很珍貴,他像足了一個愛護妹妹的哥哥。

這些好東西,落到遲剛眼裡,卻是心頭一顫又一顫,這是御賜的東西,平時要供奉在家裡,不能有一點閃失,否則端木亦元是可以隨時給他們遲府治罪。

端木亦元又和遲剛閒聊了幾句,就起駕回宮,他看樣子是忘了遲若嬌,只是單純來賀喜,遲剛卻不得不提。

遲若嬌剛才的瘋癲舉動,讓遲剛順勢就給她戴上了頂條有病的帽子。

在遲剛的口中,遲若嬌自出孃胎就有病,只是經過後天的調養,好了很多,沒想到一受刺激,病又發作了。

這話說得巧妙啊,既讓端木亦元沒有辦法追究遲家明知遲若嬌生來有病,還把她送入共大為妃,原因很簡單,遲若嬌雖有病,經過後天的調養,早就不復發了;

也讓端木亦元吃了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