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巖拍了拍袖子,不屑的冷笑朝梅陽道:“臭小子,真沒看出來,還真有兩下子。”

梅陽鬆開了我,徑直走到莫巖面前,與他面對面站著,用著毫無起伏的語氣道:“不要欺負他,否則我真的有辦法讓你在精武小隊待不下去。”

莫巖聞他此言,臉色即刻凝重了起來,冷回了一聲,“少威脅我!”

“我不威脅你。”梅陽淡笑轉身重新回到了我身邊,目光又直盯向莫巖,“也許你不瞭解我,我可是說到做到。要不,你試試看。”

莫巖看著梅陽的眼神,嚥了下口水,往後稍退了一步,道:“梅陽,我告訴你,我在精武小隊可算是精英,欺負了我,有你想像不到的後果。”

“精英?我真沒看出來。”梅陽冷哼了一聲,滿眼的諷笑。

莫巖見勢頭不對,便扔了一句,“你小子等著!”便匆匆離去了。

梅陽看著莫巖離去的方向,不屑一聲,“廢物!”

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我怎麼突然感覺眼前的人不像上次拿鞋丟我的梅陽了。也許他一直都是這樣漠然的,只是我被他虛偽的表面迷惑了而已。

“不要這樣看著我。”梅陽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淡淡別過了臉去。

我只得垂下眸來,再沒說話了。不得不說,我越來越不瞭解他,越來越無法看不透他了。

一天的辛苦練功終於在緊張的氣氛中結束了,而我身上卻又多了幾道鞭傷,很疼,全是出自月刀的手。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力氣卻使不上,準確的說,應該是不知道該怎麼用力。難道我的資質真的不好嗎?我突然對自己也產生了懷疑。

晚膳用過後,我爬到了我的房屋頂簷,幽幽然坐了下來。

冷風嗤溜溜從我臉頰劃過,看著樹上凋落的葉子,片片跌入院落的地上,我的心一陣茫然。蕭秋已近,天也轉涼了,少傾哥哥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我總是在寂靜的夜裡忍不住想起他,不知道他會不會想起我呢。為什麼從來都想不起來看看我呢?如果這五天過後,我沒能殺掉萬依寒,而死於炎火,他會不會知道?會不會心疼?會不會傷心呢?

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細細碎碎的嘻鬧聲,我忍不住抬眸探頭望了去。

一棵大樹下,萬文遙正摟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親暱。縱然是在昏暗中,但我依舊能清楚的看到。直到那一刻,我才清楚,原來眼睛能在夜間看清東西也不是什麼好事,看到不願看到的事,也會讓人倍傷神。

我仔細地打量了那女孩一番,並非是上次與萬文遙夜間一起彈琴的女子。只是姿色卻與那女子不相上下,風華絕代,貌美如花。細一看,剪眉微蹙,欲笑還顰,這樣的女孩子連女孩子看到都大為賞目,更別提男孩子了。只是這麼一個看似端莊的女孩子,怎麼會與萬文遙糾纏在一起呢?世人真的很讓人猜不透。正看著,萬文遙的一個吻已經落到了那女子的水蜜唇上,激盪又不失溫柔。

萬文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浪蕩的公子?拈花惹草的主兒?可是為何要在我面前表現的如此安份,他看我的目光,一直都充斥著憐惜。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可悲,為何身邊的人都不是那麼的真實,連對我一直很好的萬文遙亦如此。

正默默思考著,月光傾瀉而下,照到了那女子雪白的肌膚上,她秀肩已經裸露在外。

我猛然閉上了眼睛,一個輕盈的旋轉從屋頂飛落了下來。正要推門進屋時,梅陽從他的房間恰走了出來,“菩兒。”他輕聲叫住了我。

我沒有抬頭,淡應了一聲,“嗯。”

“你身上的傷,可好些了?”梅陽說著,移步往我這邊走來。

“已經上了藥,好些了。”我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