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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潮紅,手裡卻不停,又倒了一杯細細品著。
挨著他坐下,夕照心跳越來越快,幾日不見,書裡的小紙箋似乎是兩人之間羞澀的秘密,宮牆那麼高,殿宇那麼涼,這裡束縛著靈魂,禁錮著自由,奢華粉飾著寂寞,墮落拖曳著人格,她每日能盼望的,就是花一天的時間去思索,再花一刻鐘的時間把思索出的幾個字工整的寫在散發海棠花香的小紙箋上,忐忑的等待邢姑姑回來,然後開心的拿出自己晨起出去摘的一籃子海棠花,榨出芬芳的汁液燙香一張新的潔白羊皮紙。
他們的關係,也像一張新的羊皮紙一樣,慢慢沁入香氣襲人了吧?
欽羅放在桌子上的手與她的一尺之距,她聽著自己野馬一樣奔騰著要跑出來的心臟,就是不肯把自己的手挪開。忽而,他的手動了一下,她打了個顫把手倏地縮回來。
“怎麼?”欽羅拿起白玉酒壺給自己又斟了一杯酒。
“什麼?”夕照縮在袖子裡的手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大殿看不見的地方,樂師們吹奏笙簫,絲竹悅耳,環繞著整個大殿,每個角落、每個座位都如同在耳邊演奏一般,不會因為在幕後吹奏而使音色有所損害,也不會因為位置不同而響度不同,這座建築的設計精妙之處就在於此,令人歎為觀止。
宮女們魚貫而入,端上色香味俱佳的菜餚和果盤,趁著大家都在享用食物的時候,夕照起身用自己目前所能發出的最溫柔的聲音向皇帝說明想和父親一起說說話,得到允許後她拉著翦瞳一起過去了。心想皇帝對自己還是很縱然的,其實自己只要服個軟,也許能聽飛鳧的話說一說珍珠案的事情。
和父親與辛娓同桌,遙遠的熟悉親情反而讓夕照坐立不安,短暫的尷尬後,還是翦瞳先開口了。
“父親大人降罪,翦瞳有辱使命,沒有保護好公主。”
“算了,這件事本來就不容易。”
辛娓拉起女兒的手:“阿瞳,書信中說你的毒已經完全解掉了是嗎?本來娘還一直愧疚,讓你服了那麼久的毒。”
翦瞳笑著搖搖頭,眼眶中似有淚水。一會兒又笑著與母親說起這些月的見聞來。
“父親,接下來呢?白鬼劍……”夕照欲言又止。
“夕照,”澤天壓低了本來就刻意壓低的聲音:“你母親的仇你沒忘記過吧?”
她一下子愣住了,怔怔的看著父親爬滿皺紋的眼角。父親卻不看她,只是盯著緊緊攥在手中的酒杯。
“還有我們九黎當年城破的血流成河。”
半晌,澤天又淡淡的補充著,彷彿訴說的是別人家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來日方長
他已經不再年輕,可他無法像一個普通老人一樣平凡的曬著太陽死在自家躺椅上,他有作為丈夫的仇恨,有一族之主的恥辱。
夕照不知說什麼才好,冷不丁斜地裡一道熾熱的目光盯的她很不舒服,眼角一轉,原來是旁邊桌子的元魯大祭司。
元魯目光貪婪,眼珠子幾乎掉出來,而左手笨拙的用筷子夾起的一塊乳鴿肉已經變涼。
心情不好,夕照白開眼睛不想理他,一瞥之下,十幾米開外,正對面的南楚夫人正與她對上目光,南楚夫人敷衍一笑看向一邊。倒是南楚夫人身後放置的小桌上,汝魅抿一口酒,對她笑的開心。
大殿上一道人影起身,端著酒杯從朝臣之位中走出,走到欽羅的桌前行了一個大禮。
“恭賀太子殿下大喜,得如此如花美眷。”
說完,又轉了方向對著皇帝,這次行了跪拜大禮:“恭賀吾皇尊享齊人之福,吾皇萬歲。”
皇帝聽的高興,賜了一杯酒與他一同飲了。李自用趁機又讓宮女給他滿上酒杯,要與欽羅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