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等你長大了,舅舅會把所有的事都對你說明白,但是現在你必須聽我的,回屋裡去。”楊戩安慰著他。

“您可以不告訴我,但您身上有多少血可以解瘟疫啊?”

“舅舅沒事,你快回去吧。”楊戩試圖把他推回到屋裡。

沉香突然推開他的手問道:“無論您是我的父親,還是舅舅,我們都有血緣之親,您的血可解瘟疫,那麼沉香的血是不是也能解去瘟疫?”

“你胡說什麼?”楊戩眼神忽然間變得嚴厲無比,他不能讓沉香受到傷害,哪怕是一點點。

“爹?”

“如果不想讓人把我當成化解瘟疫的解藥吃了,你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楊戩沉聲低喝。

忽然四周片安靜,安靜的好像不對勁,就連呼吸也都安靜了下來。

“恩公!”不知是何人叫了一聲。

“恩公!”一瞬間所有人都只說出了這兩個字。

看著跪了一地的人,楊戩有些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恩公,我們都看到了,您就不要瞞著我們了。”其中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站起來,走到楊戩與沉香面前道:“上個月,月圓之時,我就看到你偷偷的來到井邊,但我不知道您在幹什麼,我便與他們說您要害我們,所以今日月圓之時我們都假裝睡著,卻盯著你的一舉一動,沒想到,你來到井邊竟是為了給我們解除瘟疫,老朽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恩人莫怪啊!”

“老人家哪裡話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放盡楊戩一身血,便能救天下蒼生,楊戩萬死不辭,只是楊戩還有事未了,不能輕絕自家性命。”他說著把老者扶起來道:“快都起來吧。”

“恩公,我們知道您是幹大事的,可是您能為了我們這些小民放血治病,我們不知該怎麼感激你啊!”

“這本就是楊戩該做的。”

“楊恩公,您從今後就不用往這井中滴血了。”突然間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一瘸一拐的走過來道。

“此話怎麼講?”

“您有所不知,我在軍中受傷,染了瘟疫往這邊逃來,半路上就要不行了,正好遇到一個老大娘,她說她在二郎神廟住過,身上染了神明的靈氣,她就滴血為藥,把我瘟疫治好了。我想好了,我就在這裡安家落戶,種地餬口,遇到染上瘟疫的就放點血給他們,他們也就好了,他們好了再遇到染瘟疫的,再讓他們救,要麼,就您這體格,用不了一年半載,還不把血都放光了。”

隨著他的目光,人們才注意到,這個讓災民們有衣有食的恩人,身體當真纖弱,加上這半年來為災民滴血除瘟,蒼白的臉上已沒有一絲血色。

看到他們感恩的眼神,楊戩心中一熱,凡人確是貪嗔輕信,可是他們也同樣會感恩知情,這些人所需的不過就一屋一衣一飯而已,可嘆這天地間的主宰們,竟連這點卑微的要求也不能滿足。“也好,楊戩在此謝過了。”他微施一禮。

“楊恩公不敢。”

瘟疫越傳越廣,灌江城中也有許多人感染了瘟疫,加上天災不斷,官府又苛以重稅,以至平常小戶人家,家家斷炊,戶戶斷糧,有不少也偷偷的跑到楊戩那裡,楊戩假裝不知,也便收留下來,於是這二郎神破廟聚集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了。

這天一早,水珠無精打采的從外面回來,神情恍忽,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熬粥時水放多了,米放少了,一會把忘了添柴加火。

“四妹,你怎麼了?”楊戩放下手中的活問道。

“啊,沒,沒什麼。”水珠被叫的驚醒,忙站起擦了擦手上水道。

楊戩看出她心中有事,便說道:“你是我妹妹,如果遇到難事,你該告訴我。”

“二哥,其實,那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