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驚險萬分!此時兩人皆是舉棋不定!整個局面好似一窩白蟻圍著一條生龍活虎的青蟲,兩方旗鼓相當,那虯髯老者執白子,幾乎步步為營,將黑子逼的毫無退路。那邋遢老者一手食指掏著鼻孔彈著鼻屎,一手捏著下巴,蹙眉深思,因為棋盤上黑子已無退路,只有前進才有一線生機。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乃真理!雖然兩人的棋下的有些深奧,但透過和姜春那一戰朱暇多少也更對棋道有了些瞭解,他看的出來,兩人這是在拼,黑子好比青蟲、白子好比一群白蟻,青蟲進一步,白蟻少一隻,而白蟻進一步,青蟲則是受幾分傷,這個時候,青蟲也只有不顧一切的往前,毫無退路。

顯然,邋遢老者處於了下風,因為一窩白蟻源源不斷,死了一隻便會有下一隻上來替補,而青蟲一旦力氣拼完,便只有死路一條。然而這時在朱暇看來,那看似必死無疑的青蟲仍有一線生機,並且還能反敗為勝!那便是:破繭成蝶!

“那啥。”朱暇翻了翻眼皮,遂瞟了瞟兩人一眼,再三斟酌的道:“青蟲對白蟻,欲化險為夷,須不遺餘力,待破繭成蝶之時,方是反敗為勝之刻。”

他此言一出,那邋遢老者渾身氣機疊起,抬起手正欲向朱暇招呼而去,但下一瞬間卻是如觸電般驀地一震!抬頭注視著朱暇,望了他一眼然後細細的體會朱暇前幾句話,雙目之中不由的泛起了亮光。

“破繭成蝶?”他口中輕輕的嘀咕了一句,目光倏然變得雪亮,像是想明白了一件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透的事情一樣,隨著他連連定棋,果真如朱暇所指點那般反敗為勝!

須臾,那虯髯老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而兩人身前棋盤化成一團氣息消融在天地間。

“唉。寒無敵,沒想到這局困住我倆一百年的棋終究還是我輸了。”話音一落,他雙目驟然變的犀利起來,“可是老子夢武濤並不是輸給你,而是……”他顯得有些氣急敗壞的指了指一旁的朱暇。

一旁,朱暇訕訕笑了笑,生怕這倆老妖怪其中一個遷怒於自己,到時候……便是吃不了兜著走了啊,而見虯髯大漢這種犀利到極致只有屠夫才有的眼神,朱暇也不禁暗罵起自己來,心道朱暇你丫的嘴咋這麼賤呢?人家下棋管你鳥事……

寒無敵嘿嘿笑了兩聲,一把攬過朱暇攀上了他的肩膀,如老哥們似的,“這小夥計不簡單呀,哪裡混的?”

“呃……”朱暇急忙別過了頭不敢直面氣息懾人的寒無敵,因為在他說話的那一刻,濃烈的口臭仿若世上各種臭氣的結合體向自己撲鼻而來,頓時令自己大腦暈眩。

朱暇強忍著乾嘔的衝動,滿頭黑線,急忙向旁移了幾步,與寒無敵保持了一段距離,然而待他抬起頭來時頓時又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因為……這夥計的打扮實在是……太那個啥了。

只見寒無敵一襲白炮破洞不少,一雙草鞋更是黑的深邃,就好像是在臭水溝裡撈出來的一般,白色的長袍下,乃是一雙細如竹竿的腿,穿著一條緊身灰黑色的緊身褲,咋看之下,倒像是傳說中的秋褲,他模樣生的倒是平平無奇,不醜也不帥,但就是因為那從中間分開的發現襯托,似的這張臉一般人還真不敢恭維……

適才寒無敵坐著下棋,加上蓬頭垢面低著頭,因此朱暇並未注意到這些,然而這時,朱暇則是有種撒腿就跑的衝動。

奶奶的,大白天穿著一條緊身秋褲出來下棋,這……忒操蛋了吧?

“喂喂。”寒無敵見朱暇打量著自己,那滿是皺褶的臉一板,“小子,你這麼看著我幹啥?哥哥我雖然長的醜,但還是有幾分尊嚴的好吧?”

“呃……失禮了。”朱暇滿頭黑線的別過了頭,心道就你丫的這鳥樣,鬼才看你。

少頃,寒無敵突然滿臉賊笑的注視著朱暇,“你說你叫朱暇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