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指導員!

海邊的風又溼又冷,季涼一邊揉著胳膊一邊往救護車這邊走,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來看看程燕西比較好。只是快接近救護車時,一抬頭看到了張穎,頓時腳步停下,“張穎。”

季涼的聲音明明不大,卻像天籟一樣傳程序燕西的耳朵。

季涼來了?!他一下子睜開眼,莫名的,心情又放晴了,耳朵幾乎要伸到外面去,想聽聽季涼說什麼。

“季指導員是要去看教官的嗎?”張穎有些趾高氣揚的睥睨著季涼。

季涼微微一笑,仿若沒看到張穎眼中的敵意,“是啊。”頓了頓,又道:“不過看來張穎同志你已經去看過教官了。”

張穎張了張嘴,“程教官好像已經睡下了,我沒有進去。教官也沒有需要什麼幫忙的地方。”

“哦,這樣啊。”季涼點點頭,“那好吧,那看來沒事了,我也不去打擾教官了。我先走了,張穎也早點回去睡吧!”

“恩。”

“季涼!回來!”

只是兩個人剛要邁步,救護車裡卻突然傳來一聲咆哮。

“怎麼了?”睡在救護車旁帳篷裡的幾個軍醫聽到聲音跑出來,一邊揉著眼一邊開啟救護車的門,問道:“程首長,怎麼了?”

開啟門的一瞬間,季涼正好跟救護車裡的程燕西對視,她竟然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驚慌和迷茫,是她看錯了嗎?

“季涼,過來。”程燕西沉聲又道了一句。看似平常的四個字,明明應該不帶感情,周圍幾個人卻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程首長的話裡似乎帶了一種命令的語氣,卻又似乎在向眾人宣誓對季涼的主權……

季涼微愣,以為之前那個認識她的程燕西又回來了,嚇得動都不敢動。

“不是要來看我嗎?人沒看到就想走?”程燕西忍不住開口,“讓你過來,聽到沒有?”

好像沒事!季涼頓了頓,邁開腳步往前走,“我以為程首長睡了,就想著不要來打擾的好。”

“被你吵醒了。”

“我好像並沒有大聲說話。”

“噝……好疼啊。”程燕西突然吸了口氣,試圖轉移話題,“季指導員,你快過來看看,我這腿是不是又腫了,噝……”

張穎站在不遠處,眼神越來越迷惑。教官似乎特別厭惡季涼,發生了什麼事似乎要拉著季涼做墊背才甘心,可是,她為什麼總覺得教官很依賴季涼似的?

季涼鑽進救護車後,看到點滴正好打完,“醫生,麻煩過來幫程首長拔掉針頭把!”

“好……”

“你來拔!”

軍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燕西打斷,程燕西灼灼的盯著季涼,“季指導員既然這麼關心我,我總該給季指導員一個表現的機會。”

“是你硬要我留下的吧?”季涼反問一句,卻突然拿過藥棉,扯掉程燕西手背上固定膠帶,將藥棉墊在針眼上壓著,一下子將針拔了出來,“這樣,程首長還滿意嗎?”

程燕西微微張著嘴,一陣啞然。

嗷——嘔——

清晨的海面上傳來海鷗激昂的叫聲,振奮人心,似乎預示著充滿活力的一天。

“啊……”救護車裡,程燕西打了個哈欠,睜開眼,心情暢快得很。昨晚他竟然睡得意外的好!不誇張的說,是他三年來睡得最安穩,最舒服的一晚了,連夢都沒有做。

程燕西伸了伸胳膊,剛要起身,眼睛的餘光卻突然看到趴在自己身邊的一團,他一愣,重新審視那一團,定睛一看,是季涼!

這……難道季涼一整晚都在這裡陪著自己?

“哎哎哎,葉政委!葉政委您慢點走啊!程教官他還沒醒呢!”

“我管他醒沒醒!我是要叫小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