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丹時,捏著紅裳的下巴迫使她將嘴巴張開,手指在她的腹部用力一掌,一枚泛著紅光的靈丹立刻自她的口中吐出。

容不得休息片刻,將本命靈丹快速收好,喚月自全身凝結出無數根冰魄針,紮在紅裳的全身經脈處,保障她一時不會那麼快消散。

做完這一切後,喚月已經是氣喘吁吁,但是隻是略微休息了幾秒,她便將本命靈丹拋到半空,雙手在胸前飛快的結出一個訣,壓在本命靈丹上控制它進入桓樓的身體。一開始本命靈丹還有些牴觸,不斷運起靈力跟她對抗,可是隨著喚月靈力的逐漸加大,本命靈丹被壓迫著,迅速進入了桓樓的腹部,喚月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沒事了麼?”紅裳的一絲魂魄不散,站在床邊擔憂的看著桓樓。

“過半個時辰,他就可以醒來”喚月擦去額角的汗珠,輕輕地說道,“我只能幫你暫時不消散,能不能撐過半個時辰在你自己,我先出去了,半個時辰後我會再來。”

說完,喚月便向門口走去。

紅裳看她慢慢離開,突然出聲叫住她:“清裳。”

喚月沒有回頭,可是停下了腳步,像是在等她下一句話。

“謝謝你,對不起”紅裳慢慢跪下,魂魄留下的眼淚是沒有實體的,喚月看著一點點的光芒流到她的手裡。

喚月抬頭,看著門外的一點點夕陽殘光,微微一笑,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屋內,紅裳坐在床邊,看著桓樓逐漸恢復氣息和心跳,她頭一次感覺,自己也可以這麼快樂。

還記得她與清裳同時出現在望月崖頂,可就是生長環境的不同,只有一點點的偏差,清裳成了神,而她有了魔性。清裳成神離開後,就只有她一個人,天天看著夜晚升起的那一輪明月,當時她是嫉妒的,嫉妒的發狂,她甚至覺得,那本來是屬於她的,只是被清裳搶走了而已。

當時的望月崖頂,只有她,不,還有一隻神獸,碧目金睛獸。可是它畢竟不是人,沒有辦法陪自己說話,沒有辦法哄自己開心,它只會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她嫉妒那輪明月。

直到有一天,璧邪的到來,將她的生活全部打亂。璧邪是她見到的第一個人,她只記得,這個人族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一抹從未有過的心情便慢慢充盈自己的心臟。為了討他歡心,也為了取代清裳,她跟他達成了協議。

原本一切都是很美滿的,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有些事情不一樣了,璧邪開始不再回望月崖。當她用玄光鏡追查他下落的時候,她發現他跟清裳在一起,而且是那麼開心,她從未見他如此開心過。

她怒了,怒火將她整個人都燃燒,她悄悄地找到他的父親,歸夜族族長,告訴他這個訊息。果然,這位族長大人聽到自己的兒子,辛辛苦苦培育的兒子,被月神迷惑後,怒火中燒,當即下令,讓璧邪儘快抽出清裳的神骨。

縱然璧邪再不願意,可是整個家族的使命壓在他的身上,終於他妥協了,只需要一點點的假裝,利用泓璟傳達他在混沌之地的模樣,激怒了清裳,讓她跟整個神族為敵,被抓回,遭受雷劫,逃脫,最後逃亡他們早就預謀好的地方,望月崖。她還記得當初清裳的模樣,渾身是血,頭髮凌亂,縱然已經是這幅模樣,可她的神情依舊是淡淡,除了看向璧邪時,瞳孔裡出現了一絲柔情,其餘與平時無異。

清裳不怒,何以入魔?

她看得到璧邪眼中的糾結,可是他的父親在這裡,帶著所有族人的仇恨,璧邪從她的懷裡突然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摟著她的腰,告訴清裳,這一切都是他們設下的一個騙局,為的就是讓清裳眾叛親離。

恰好神族中,幻靈告密,耀訣帶著天界的所有執法者來逮捕清裳,面對這樣的境地,清裳如了他們的願,墮神。